雷霆號令。土收。
一聲令下。黃土紛紛落下,彷彿剛才捲起沙塵的只是一陣風。
清遠噗噗噴了兩口沙子,一手又將眼鏡摘下,在身上抖落了兩下,重又戴上。
即使,齊菲兒不認得眼前的人,但他手中的東西也叫她在絕望中又生出了希望。
他亦舉著手中的東西,像齊菲兒舉著令牌這般。
那是一顆在夜色中發著幽綠色光芒的寶石。
一顆屬於孤星人身份的綠色六芒星寶石。
清遠確認齊菲兒看清楚了他手中的鑰匙後,將六芒星的光輝隱去,收進了掌心。
“你是……這裡是……你是於鶴翀一起的?他在哪裡?”齊菲兒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清遠指指她手中的令牌,示意她收好。
別再整些別的么蛾子,他可消受不起,畢竟這是在地球上,超能力什麼的,儘量還是謹慎使用。
看來這妮子是剛掌握的本領,還不太懂規矩,幸好他不是壞人,要是一把奪走她手裡的令牌,她恐怕只得兩眼直愣愣,束手就擒了吧。
齊菲兒反應了一下才理解了清遠的意思。她翻了翻衣服口袋,想了想,將外衣拉鍊拉開一半,小心將令牌收進了衣服內側的暗袋裡,這一回她出來的急,揹包都還在隱仙洞,裝令牌的桃木匣自然也沒帶。
清遠看她那魯莽笨拙地藏著令牌的模樣,忍不住彎了一下嘴角,這姑娘還真是……不設防。
清遠咳嗽了好幾下,嗓子依然被黃沙齁得緊。他咳乾淨了才開口說話,彷彿沒有完美的聲帶,他就不能說話似的。
他說話的語氣既不似於鶴翀那般清淡溫和,也不似清平那般問三句答一句,惜字如金。
他的嗓音低沉圓潤,說話的語調抑揚頓挫,像一個考究的配音演員。
他說:“齊菲兒,我叫清遠。你可能認識清玉和清平,卻從沒有見過我。但我知道你,不僅知道,還在影片裡多次見過你。我也是老大的人,一直為老大辦事,不過大多時間都是隱在幕後。所以,你不知道有我。但你看,我們所有追隨阿鶴大人的,都以清為姓氏,我亦如此。“
齊菲兒在黑夜中仔細看了看清遠的髮色,果然也是灰白相間,他留著一頭及頸的短髮,劉海比較偏長,一直勾到耳後,天然散發著一種藝術家的氣質,再搭配上金絲邊的寬框眼鏡,又感覺有點像電視裡的那種律師或者心理醫生。
清遠還在娓娓訴說:”你用盡心思來到這裡,找我們老大,倒也是誠心誠意。不過出了那檔子事兒,老大肯不肯見你,能不能原諒你就不好說了。只是,現在他還在外面執行任務。我們作為手下,當然只能請你進去,將你安頓好。另外,不要試圖和我攀交情,老實說,我對你沒什麼好感。”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齊菲兒開口說了好幾次“於鶴翀”,但都夾在他說話中間,完全插不上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