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穀子雙手負在身後,補充道:“是衝著我們來的。”
“我們?”齊菲兒和小云一齊驚呼,“為什麼?”
虛穀子搖搖頭,回頭看兩人,安撫了道:“既來之則安之。”
齊菲兒擰眉:“我們要不要躲一躲?”說完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蠢,也不知那玩意跟了她們有多久,只怕是躲也來不及了,更何況既然能跟蹤到她們,確實也如道長所說,躲也沒用了。
“既來之則安之。”齊菲兒拍拍小云的手背,也安撫道。
小云拉著個苦瓜臉,垂頭嘆氣:“我的命也苦,你的命也苦。我們可以組個組合,取名叫雙黃連。”
齊菲兒忍不住噗嗤一笑,這會子還能開玩笑,看來也並不十分煩惱,齊菲兒點頭如搗蒜:“雙黃連,這名字不錯。”
虛穀子道長不知她們打什麼啞謎,又退回去接小云的“苦命說”,認真地對二人開解:“兩位居士,這天命說,只對一半。命雖是天定,運數卻是可以靠自己改的。這麼說吧,好比天賦和努力的關係。每個人天賦各有高低,但努力一些總會收穫得多一些。不存在因為天數已定就隨波逐流的說法。”
小云半張著嘴,聽得一臉崇拜:“道長你再多說一點。”
虛穀子沉吟片刻,說:“其實我已經說完了。”
小云哭笑不得:“道長,你真幽默。”
虛穀子低頭謙虛道:“謝謝小云居士,你是第一個這麼誇我的人。”
這番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讓方才的種種擔憂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休息過後,三人又並肩上路。虛穀子道長也不像先前那般高冷,時常回頭照顧著她們兩個,又時而抬頭看看天上的無人機,那個小黑點,像是白日裡的月亮,他們走,它也走,卻只是默默跟著,到了晚上,它成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小黑點。
晚上。
虛穀子道長在山坡後面找到一片平地。這片山坡,原是些梯田,種的是水稻,本該是收穫的季節。
這會兒卻是滿目瘡痍,像個癩痢頭似的,斑駁著土塊和紮在泥水裡稻穗,水稻根系淺本就是不抗風的,像這樣的颶風來一下子也會躺倒,更何況是七天。
有稻田的地方,應該就有村落,齊菲兒提議:“道長,我們等會兒能不能從山坡上走下去看看?”
虛穀子道長已從梯田裡取了幾簇稻穗,用斗篷兜在地上,藉著月光,一顆顆地剝著谷衣,白乎乎的米粒從指尖一顆顆蹦出來,暗黃色的糠皮又從指縫裡落下,熟練又靜謐。
就算剛才齊菲兒的話打斷了他做事,他也只是低頭想了片刻,手上的動作卻依舊,他說:“你的提議好像可以。”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