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長老院。
孤鳶:“阿鶴和清平的傷勢已恢復。上次貿然行動受的處罰,六個月禁閉期已結束。大家商量一下,阿鶴和清平的職務如何重新安排?”
幾位長老眾說紛紜。
“阿鶴再任修行者總指揮難以服眾,觸犯孤星規定,理當降職,至於清平已跟隨阿鶴許久,一僕不侍二主,且讓他跟著阿鶴吧。”
“確實。為今之計應該安排阿鶴新的職務。”
“地球受損嚴重,以地球人重建的效率來看,不知還需多久才能恢復原樣。我看倒不如繼續讓阿鶴在地面基地履職,順便管理地球重建事務。”
“也是個法子。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上一回阿鶴和清平身受重傷,又帶著個地球女人回香巴拉,阿鶴為了救個地球人的事早已在民間傳得沸沸揚揚。讓阿鶴參與重建,戴罪立功,消除不良影響實屬權宜之計。”
“可是,地球人齊菲兒和陸雲早已在地球七日風暴之後,由信和凰護送至地面。讓阿鶴重回地面基地,不會有問題吧?”
孤鳶皺了皺眉頭:“普天之大,浩如煙海。若非刻意聯絡,恐怕難再相遇。除非阿鶴仍執迷不悟,不思悔改……”
“清敏的死因何而起,阿鶴不是不清楚。如若再和齊菲兒有所糾葛,他又如何與自己的手下交代?是否該想到後果的嚴重性。”鵬長老對此安排仍顧慮重重。
“俗話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錯如何生又如何消,一切取決於他自己。是戴罪立功還是執迷不悟,一切命中都有定數。”
熱愛研究星相的鸞長老倒是挺看得開的。
“不過,齊菲兒的另一組基因查到源頭了嗎?可以排除她是來自外星的基因了嗎?”
謹慎的鵬長老又將話題引向了齊菲兒的身世。
孤鳶回答:“目前人類基因庫資料已銷燬殆盡。要查清源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齊菲兒的兩組基因鹼基對數量與人類一致,也就是說兩組基因皆來自人類。並非先前懷疑的其他擁有碳基生命的外星種族。只能說大致上能夠排除間諜的可能。”
鵬長老的眉頭終於微微舒展了些,他說:“退一萬步講,假設阿鶴與菲兒的羈絆太深,重又在茫茫人海相遇,那最多就是將其禁足於孤星世界之外罷了。”
幾位長老妥協般地點頭相顧,終於達成了共識。
孤鳶長老下令:“修行者阿鶴免去指揮官身份,並長期派駐地球基地,貼身侍衛仍由清平擔任。”
訊息釋出之時正是於鶴翀和清平出獄之際,在地心看守所禁閉六個月,昔日英氣勃發的阿鶴大人已是鬍子拉碴,頭髮垂落到耳後、頸後。像是個落魄的畫家,更像是個被廢黜的王子。
在門外等候的清玉和清遠忍不住鼻酸,雙雙喊了句:“阿鶴大人。”
兩行清淚不知不覺順著清玉的臉頰落下。這半年,裡裡外外都經歷了許多,發生了許多不可挽回的事,尤其是看見阿鶴大人形容頹唐,面容憔悴的模樣,她更是泣不成聲。
“大人。”清玉久跪不起。也許誰都沒有錯,但一時間誰都覺得自己有罪。
“大人。錯在於我,不要罰清玉。要罰就罰我。”長相斯文清瘦的清遠也撲通一聲跪下了。
“假如我當時將神秘組織再徹查得徹底些,呼叫監視探頭布控的話……”
“不,是我!”清玉搶白道,“是我沒有守住齊菲兒的秘密才……”
於鶴翀抬手攔住清玉下面的話。
於鶴翀忍不住鼻酸,抬頭望天,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半年他在黑暗深幽的禁閉室裡,既體會不到時間的流逝,也絲毫感覺不到空間的存在。只是在虛空中,他思索了許多許多。
他想到了齊菲兒,想到了清敏,想到了單人傑和首領;他想到了崑崙山基地,想到了紫霄宮,想到了那座不知名的荒山,想到了那艘困住他的遊艇。
他走到清玉和清遠身邊,攙起他們,說:“一切都錯在於我。你們只是替我辦事的,憑什麼將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清玉和清遠還是不肯起來,執意說:“我們不願離開阿鶴大人。一朝為指揮官的侍衛,終生如此,不改初心。大人,您到哪裡,我們也去哪裡。”
一貫沉默寡言的清平也忍不住開口說:“大人,就讓我和他們都跟著你吧。”
於鶴翀心中百感交集。
只覺得心很重很重。
歉疚很深很深。
他錯的太遠太深,對不起的人太多,他這五百年一世的一生恐怕都還不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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