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轉眼穿過走廊來到了房間門口,房門感應到於鶴翀的到來,便自動開啟了,還亮起來燈。
隱形的傢俱顯化成有形,圓几旁有兩把椅子,他們圍坐下來。
齊菲兒剛才話說了一半,接著往下說:“小孩子都喜歡吃甜食,但我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只有大人來看望的時候才能分到幾顆糖果,所以,覺得格外珍貴,久而久之就喜歡上了甜的味道。”
“而且甜食還能促進多巴胺分泌,那種激素可以使大腦產生愉悅的情緒。”齊菲兒覺得跟外星人說感性的話,他可能不太能理解,又從科學依據上佐證了一下。
於鶴翀點點頭,她說的第二個理由,他倒是知道的。
只是他們這個種族,情緒變化匱乏,自然也不需要甜味劑來刺激多巴胺了。
他們最大的情緒,從來只跟種族的生死存亡有關。
因為,生命的意義是為了生生不息。
就像,神話裡的普羅米修斯給人類偷來了火種,世世代代的人類皆是為儲存這火種,不讓它熄滅而已。生命的種子自誕生之初,它存在的使命便是不讓它完結而已。
儘管,完結總歸會到來的。
就連宇宙也是如此。一個生命會消亡,一個種族會消亡,一個星球會消亡,一個星系會消亡,一個宇宙也有消亡的那一天。
然後,新的宇宙又誕生。
週而復始。概莫如此。
他們所做的只是拖延程序的到來,做的是困獸之鬥,是蚍蜉撼樹。
但這就是寫在基因裡的生存意志!
只是聊一個關於“甜食”的話題,卻奔著沉重的方向去了。
於鶴翀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的無趣。
在齊菲兒的心裡,他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個無趣的外星人呢?!
齊菲兒開啟了一條補劑,一手捏著鼻子,將補劑湊在嘴邊猛的灌進去。她那些逢年過節攢下來的糖果,這時候就派上了用場。喝完苦藥,吃一顆糖,沖淡一下苦味,就沒那麼苦了。
這也是她愛甜食的另一個理由。只是說出來顯得太矯情,說不出口罷了。
只可惜此刻並沒有糖。
苦味和黏膩的滋味卡在她的嗓子裡。
齊菲兒很有自我開解的精神,她儘可能不去想那苦味,讓自己振作起來。
她問於鶴翀:“我現在頭頂上的疤還看得見嗎?”
她換了發縫遮蔽了少許,她低下頭給於鶴翀檢視。
於鶴翀說:“隱約還有一點。”
齊菲兒把頭髮攏成一束馬尾,在頭頂用皮筋紮成了一個大大丸子頭。
“現在呢?”
於鶴翀看了一下,髮髻正好把缺口擋住了。
“現在遮住了。”於鶴翀說。
於鶴翀心想:這髮型不就是第一次見到時樣子……
齊菲兒自己也笑了。
確實是道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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