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菲兒抱著膝蓋,自卑得不行:“就算你沒有騙我,可也許……你們搞錯了吧?地球上有八十億人,我怎麼可能是八十億分之一?”
於鶴翀平視著齊菲兒,目光中有一股堅定的力量,他用一貫沉穩的語氣說:“不會搞錯。”
因為,從我見你第一面起,就能感受到能量波的震動。
但於鶴翀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齊菲兒捧著自己的腮,仍是不敢相信地搖晃著腦袋:“不可能。不可能。從小到大我就沒有幸運過。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見過,連撿了我的人都遭遇了不幸,在孤兒院的時候又飽受歧視……而且,我連學習成績也不好,還是個……高考的落榜生……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天選之子?!”
她說完這一切,哀憐地抬起頭望向於鶴翀。
那表情,於鶴翀無比熟稔……她昏倒在他懷裡的時候……她坐在公交車上望向窗外的時候……她做著噩夢被驚醒的時候……
這段時間,他和她經歷了太多的事。
即使,彼此好像也沒有認識很久,可在經歷了那些危險之後,她的一顰一笑皆在他心裡留下了痕跡。
回憶過往讓於鶴翀有片刻的怔忡。
可那天清晨,他走出山洞,迎著初升的朝陽,日光灑在他手心裡的時候,他對自己說過的話……他又覺得不該無原則地將感情和工作混為一談。
齊菲兒的聲音將於鶴翀從回憶中拉回來。
“你們再好好查一下。如果搞錯了,萬一是別的什麼人,豈不是耽誤正事了?”
齊菲兒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她慌張的時候就會這樣念個不停。上一次從武當山下山被夢魘住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十萬個為什麼”。
於鶴翀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託著腮的手腕,她毛茸茸的腦袋終於不再晃來晃去的了。
於鶴翀淡淡笑了,笑容有一絲苦澀,纖薄的眼皮微微彎著,像一輪淺淺的下弦月:“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
他的眼神充滿肯定,滿載著赤誠,叫齊菲兒不好再懷疑。
於鶴翀的眼神和齊菲兒的交匯在一起。
齊菲兒的心裡有說不明白的情愫,陌生卻柔軟。
這種情愫使她的眼中蓄成了一汪水。
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忽閃忽閃。
於鶴翀停了一會兒,又說:“不會搞錯的。也不會再把你送回去,讓你再陷入危險的境地。這些……都過去了。”
那些在會展中心被人從後面擊中的危險,被人裝進樂器箱子裡帶到地下實驗室的危險,被單人傑用狠戾陰沉的目光盯著的危險,被k博士植入晶片竊取夢境的危險……都不會再有了。
於鶴翀輕輕地緊了緊手掌,手心的溫熱和力量,一直流進了齊菲兒的心裡。
“別害怕,菲兒。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
於鶴翀鬆開了握著她皓腕的雙手。
於鶴翀走到書桌前,桌上有隻木匣子,他拿起木匣子,又從書桌前挪了把椅子過來,面對著齊菲兒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