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鶴翀說:“你的願望可以理解。不過從現實層面來看,做不到。就算你們在實驗室裡將我大卸八塊,得到的結果也不過是一堆肌肉、脂肪、內臟、骨骼。打個比方吧,人的本質都是能量的,身體不過是靈魂的載具,就像這艘船,驅動這艘船能夠行駛在海上的,不是馬達、輪機、船舵,而是船長。確切的說,其實是船長的意志。”
“那我請問你,意志思想)是有形的嗎?”
於鶴翀的話讓首領陷入了沉思,他從來沒想過,人原來是那樣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喝的酒,抽的雪茄,他的石油,他的遊艇,他的組織,他的親人,難道都不是存在的目的?
於鶴翀繼續說:“人類有一天也會擁有駕馭能量場的能力。但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這需要時間。在長時間的進化中,這是為適應生存而誕生的能力。就像第一個使用工具的猩猩誕生出了智慧,智慧本身就是能量的初始形態。像一棵果樹,栽下後過了多少時間能夠開花,再過了多少時間又能夠結果,又過了多少時間碩果累累。這些不是都需要等待嗎?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捷徑的話,您可以試試閱讀那些先哲的智慧,常常冥想,時時內觀,也許對提升您的能量場有所幫助,那時候您大概可以用意念和我對話。”
“但是,千萬不要相信可以依靠外力,因為宇宙法則遵循一切的提升都是由內而外的。”
於鶴翀說完了。
空氣又凝滯了。
這場對峙已過去了很久。
外面已經是晚上,烏雲壓著海面,冬日的西風吹著海上的遊艇,海浪拍打著舷窗,一場海上風暴即將來臨。
首領看了一眼窗外。
白天的海和夜晚的海是迥然不同的。
黑沉沉的大海吸收了黑夜的顏色,像打翻的墨水瓶,此刻它正蓄積著能量。
大自然的能量。
和大自然比起來,人所具有的能量還不如它的彈指一揮。
狂風捲著海浪,浪疊著浪,一層又一層,一丈高過一丈。暴風驟雨前,他們的船還在公海上,現在回港也來不及了。
首領敏銳的求生意志拉響了警報。
腳下的地板開始震顫。
酒架上的杯子在叮噹作響。
船上的人皆臉色驟變。
這樣的風……
首領在衛星傳回的影象上見過,也在齊菲兒從武當山下山的途中見過。
突然!他發瘋似地拿起對講機下令:“直升機!直升飛機準備!”
又摁響與船長的通訊:“船隻,準備回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