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廠房像一棟佇立荒郊野外的鬼屋,荒草叢生,不知廢棄了多久,廢舊的醫療器械已成為廢銅爛鐵。
這是個絕佳的地下實驗室的藏匿處。
於鶴翀迅速掃了一眼四周。
荒蕪的廢棄工廠,大門上掛著生鏽的環形門鎖,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工廠附近有一棟被爬山虎覆蓋了半面的電錶房。那裡的草明顯要稀疏許多,隱隱露出車輪印跡。旁邊不僅棄置著大型的生了鏽的工業車床,上面還雜亂堆放著醫用布料,已被雨水沖刷腐蝕得褪了色。
於鶴翀走過去,掀開油氈的一角,露出運送齊菲兒的車輛,已換了車牌。
於鶴翀又在垃圾堆裡走了兩步,踢了踢地面,有一片地磚活動的,踩上去有聲,上面反常的蓋了一塊薄薄的纖維板,成色確實明顯比周遭乾淨許多。
掀開纖維板,果然!
一個方形的,有金屬洞眼的井蓋曝露在眼前。他手指摳進洞眼,微微使力拉起蓋子,露出深井的一角,下面很深,金屬梯子連線著地下管道。
他攀著梯子下到通道里。
很黑,但非常寬闊,高度達到了兩米多,是廢棄的排水設施。
於鶴翀本就是生活在地底的孤星人,他曾無數次涉足地下設施。那些黑洞洞的地下工防也許會讓正常人感到陰森可怖,卻不會牽動於鶴翀的神經。
可是此刻,他卻感到了一絲涼意。
這裡本來是個龐大的汙水處理系統,淨化在加工化學藥劑和器械時產生的工業廢水的坑井,現在已經空了,管道高闊四通八達,不斷有刺鼻的味道充斥其間,於鶴翀皺了皺眉,有一絲不妙的聯想讓他感到痛苦。
他們會不會把齊菲兒怎麼樣?會不會折磨她?為什麼帶她到這種地方?會不會把她當作實驗體……
剛才的能量感應如此強大,現在他離她近了,卻能明顯感到能量波的不穩,強弱的不均意味著她時夢時醒,或許在被進行著催眠。
當擔憂和焦慮又一次在他的腦海中纏鬥——如果他們敢動她一根手指頭,他不會輕饒!
他收斂心神,焦急讓他的行動更加靈活。他奔襲在彎彎繞繞的坑道里,他頭腦中的那副秘密地圖在清晰地展開。
地圖上標記著灰色的房間,因採用了電磁干擾,看不清屋內的結構,這片灰色佔地面積不小,足足佔據了四分之一的廠房地塊。
地下秘密實驗室中,警報燈閃爍。
從於鶴翀拉開井蓋的第一刻開始,就已經處於嚴密的監視中。
單人傑看著監視中身手敏捷的於鶴翀,“呵”的一聲冷笑。
“孤星人入侵。戒備。”單人傑向駐守在實驗室外的兩對人馬傳送指令。
於鶴翀來到坑洞的底層,整個地下工防必須安排通風設施,因此越靠近地面的部分越偽裝成年久失修的模樣,越靠近核心區域越乾燥有風。
距離齊菲兒失蹤已過去五個小時了。
通道底部。一道灰色的金屬門橫亙在眼前,猶如金庫的防彈合金大門,在黑暗中閃著暗啞的銀光。
於鶴翀敲了敲大門的中心和四角,聽出回聲的細微差別。門鎖在裡面,外面沒有機關。內部結構很可能是那種重型旋轉開鎖的機關,看來真是把金庫保險門移裝至此。
如此興師動眾,只為了抓一個不相干素人!說出來,沒人會信。
地下組織,幕後黑手,有預謀的……
不過這點障礙想要難倒他,卻也是可笑了。
於鶴翀凝神將手中的綠色能量波運化出一道光劍,手起劍落,沿著門的四邊滋滋地切割,所到之處金屬的火花四濺,猶如高強度的焊槍將金屬燒灼熔化。
金屬門後,一行武功高手,正蓄勢待發,繃緊神經準備迎戰。
單人傑分神觀察著監視器,他倒要看看,於鶴翀是不是他們的對手!
從十四歲逃逸出福利院,被秘密組織選中,捱過了一個個出生入死的難關,最終成長為核心成員的單人傑,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只靠拳頭、沒有章法的野孩子。
長達八年的日夜密訓,能夠在亞馬遜原始叢林徒手捕捉鱷魚的他,對於強大的對手,嗜血的興奮遠甚於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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