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王這對伉儷情深的夫妻竟然突然和離了!
此訊息一出, 震驚整個京都。
除了某些知情人,沒有人知道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竟然致使在京裡堪稱模範的夫妻分開。
甚至有人懷疑, 怕是這傳遞出訊息的人聽岔了,其實要和離的是譽王夫妻, 畢竟譽王妃成婚三年,卻是半點兒喜訊也無。
但不論他們怎麼不願意相信, 良王夫婦和離一事已成定局。
金枝在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 也是不信的,但想到那日齊家蓉與她見面時的怪異, 以及託她照顧小世子的舉動, 似乎這事其實早已有了徵兆。
是不是在那之前她便已有了決斷?
金枝不知道她這一決定是出自自願還是被迫, 但是三年妯娌之情, 讓她無法坐視不管,於是在獲悉訊息後便隨即前往良王府,卻得知齊家蓉已經返還齊府。
金枝只能調轉了方向, 往齊府而去。
齊家蓉的父親能力平庸,三年前是五品編修,如今依舊,但好在府院因為齊家蓉這些年的扶持, 重新修整了一番, 看起來還算不錯。
金枝的到來,獲得了齊家一家人熱情的迎接與招待,看得出他們笑得有些勉強, 並沒有走出齊家蓉和離的噩耗。
反倒是齊家蓉這個當事人,表現得頗為平靜與坦然,她對金枝的到來也並不意外,讓家人和金枝見完禮後,便將金枝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五嫂,你怎麼就和良王殿下和離了呢?”一進門,金枝便迫不及待地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其實在她看來,齊家蓉容貌品性皆不差,又有子嗣,若非她同意和離,李瑾煜便是想要休棄她都找不到理由,她根本沒必要走到這一步。
“我已經不是你的五嫂了,金枝你以後別再這麼稱呼我了。”齊家蓉說,她知道金枝的為人定不會因為她身份的變化,便再看不起她,因此提議道:“我年齡比你大,若你不嫌我託大,就叫我一聲家蓉姐吧。”
“好吧,家蓉姐。”金枝改了口,又問,“你和離是自願的嗎?”
齊家蓉卻並直面回到她:“如今再討論我是否自願已無任何意義,你只要知道,這是於我、於晏兒、於齊家最恰當的決定就好了。”
“這怎麼能說是最恰當的決定呢?”金枝並不這麼認為,“你與良王和離後,晏兒沒了娘親,只是為另外一個覬覦你夫君的女人騰出了位置,將來若她有了自己的孩子,晏兒的日子便苦了!家蓉姐,便是為了晏兒,你也不該和離啊。”
“放心吧,這事我已安排妥當了。”齊家蓉拍了拍情緒激動的金枝,“王爺再怎麼說也是晏兒的父親,不會委屈他的。況且他還承諾過,若我與他和離,將來便會把王位傳給晏兒。”
“這話能信?”金枝絲毫沒有被安慰到,總覺得齊家蓉這是掉進了李瑾煜的謊言坑裡,他都能幹得出為紀香背離甚至休棄妻子的事了,那將來食言又算得了什麼?
金枝可是知道的,紀香在嫁給李瑾煜後,會為他生下二子一女,三個孩子都深得李瑾煜喜愛,怎麼看晏兒在王府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但齊家蓉卻表現得非常自信,還讓金枝不要杞人憂天,最後在金枝臨走時,又一次殷殷叮囑:“我如今與良王和離,不在晏兒身邊,就勞煩你這個叔母多替我照看他。”
金枝同意了,卻越發覺得自己看不穿齊家蓉這個人來。
想不通,她習慣性在回到譽親王府後,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李瑾銘,期待對方能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
李瑾銘猜測齊家蓉或許留有後招,卻也想不透到底是什麼。
他將金枝拉到床上胡鬧了一番,直到金枝氣喘籲籲再也沒精力想其他事,才將她摟入懷中,親吻她額頭,緩緩說道:“五哥這事確實幹得糊塗,他執意要與五嫂和離已經惹惱了父皇,接下來,若他還想娶那紀香,恐怕不會容易。”
“那他還會娶嗎?”金枝抬頭問他,聲音中充滿好奇。
“會!”李瑾銘篤定道,“以我五哥的為人,若是不曾想過要娶紀香,那一開始就不會和她在一起,更不會鬧出和離的事。如今事情已到了這個地步,他就更不會反悔了。”
“那他就沒有想過五嫂嗎?她是多麼無辜。”金枝不想評判李瑾煜的為人,卻是為齊家蓉不值,她做了一個賢良妻子應做的一切,耗費了自己的青春與年華,最後卻成為了另一對男女的犧牲品。
“所以我說五哥這事幹得糊塗啊。”李瑾銘不為李瑾煜的所作所為做出任何辯解,他將金枝的手從被窩裡掏了出來,與她十指相扣,又吻了吻她的手背。似乎金枝是個一碰就會碎的陶瓷娃娃,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虔誠而小心翼翼。
“你幹什麼啊?”時至今日,金枝仍對他這般貼心溫柔的舉動略有些不自在,總覺得兩人這樣子,顯得很黏膩,尤其他們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他對她的好依舊如初見。
“我知道你因為子嗣的原因,內心總是不安。”李瑾銘說,“五嫂的遭遇更是讓你不知所措,連她這樣穩固的地位,最後還不是因為我五哥移情別戀,說和離便和離。你那麼關注她,是不是擔心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