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銘安慰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平靜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大哥怎麼跪在這裡?”李瑾銘問道。
金枝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要怎麼把良王和紀香的事告訴他,也不知道怎麼向他說明,她的哥哥不僅要助紂為虐,還為了紀香來跪她這個妹妹。
她說不出口,但迫切想要救紀香的金石卻等不及了,在看到李瑾銘後,只覺得看到了希望,主動把事情告訴了李瑾銘。
“這不可能!”李瑾銘耐著心聽完,完全無法接受他話中的資訊,“我五哥怎麼可能和一個有夫之婦攪合在一起,這絕對不可能。”
不過他話雖說得肯定,卻也知道金石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不由思索起來。
金石沒料到他竟然是這個反應,愣了。
金枝只覺得莫名想笑,心裡暢快了幾分。
隔了一會兒,金石總算意識到自己呆愣著不妥,忙向李瑾銘解釋道:“是真的!王爺你如果不信,我可以發誓,如果我剛才說的話有半句謊言,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金石說了毒誓,這換在往常,金枝恐怕早就阻止了,但先前發生的事讓她膈應不已,她已經懶得再理會了。
金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是他自己心甘情願。
而李瑾銘,盡管依舊覺得匪夷所思,卻還是有了回應,他對金石說:“既然是我五哥和紀香的事,你不去找我五哥,你來找金枝做什麼?”
金石苦澀極了:“我想找妹妹救救紀香,我只能找她了。”
“好一個只能找她!”李瑾銘冷哼一聲,身上那屬於上位者的氣勢頓時全開,“我看你不是隻能找她,是看她好欺負,又怕麻煩吧。”
往日間,他因為金枝愛屋及烏,對金石都是平和以對,這還是第一次這麼不客氣。
老實說,一旦他將那骨子裡培養而來的氣質有意表現出來,其威嚴比之他人更勝,金石只被他那麼瞟了一眼,想說的話便堵在了喉間,沒了說出口的勇氣。
“其實你心裡清楚,你說著來找金枝,但是金枝真的能救她嗎?”李瑾銘毫不留情指出他的私心,“你只是想透過她,讓我出手罷了。”
但是金枝現在自身都飽受外人爭議,那些難聽的流言沒少咒她被無情休棄的,金石應該也是知道的,這個時候不想著替自己的妹妹掙點兒臉面,還為了另一個人,不惜消耗李瑾銘對她的寵愛,其心可誅。
若不是看在他是金枝哥哥的份上,李瑾銘都想讓人將他亂棍打出去了。
“你走吧!”他下了逐客令,“若你真的想救紀香,你要找的人是我五哥才對。”
金石只能失魂落魄的走了。
金枝看著他垂頭喪氣的背影,想到他那甘願為紀香犧牲生命的執著,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
她實在想不通,如今這樣的情形,紀香怎麼還敢和李瑾煜攪合在一起?
李瑾煜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位高權重有望奪位的王爺了,楚家不受他的制約,是斷不可能如金枝腦海中那般忍氣吞聲,紀香難道就不曾好好想想後路?還是她當真覺得,憑楚昀對她的愛,一定不忍傷害她,最後她依舊能成功脫離楚家?
金枝想不通,皺著眉頭想得更加入神。
李瑾銘誤會她還在為金石的事難過,拉了拉她:“好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
金枝回過神,突發奇想地問他:“我哥都跟我跪下來了,我卻依舊無動於衷,是不是很無情?”
“不是你無情,是他的要求太過分。這事本來就是那位紀小姐不對,就算受到懲罰也是她應得的。”李瑾銘反而覺得金枝有些太看重與金石的情誼了,對方明顯沒有考慮過她的處境,但誰讓他是金枝的哥哥呢?
盡管他對金石不滿,看在金枝的面上,也不能對他放任自流。
他對金枝保證道:“你也不用擔心你哥,這麼多年,這京裡該知道他的人都知道,就算他真去找我五哥了,也不會有人難為他。”
“上趕著作踐自己的人,我才不會擔心他!”金枝真心實意的說。
李瑾銘看她似乎真的沒那麼在意金石,才稍微鬆了口氣,問起明天的宴會轉移她的注意力:“你那宴會準備得如何了?”
三年時間,金枝經歷了不下三十六次的宴會,參加的更是數不勝數,早已駕輕就熟,聞言只隨意點了點頭,思維更是發散,不由想到明天也會參與宴會的良王妃。
這個時候,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察覺到了丈夫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