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一臉諂媚:“當然是少爺你了。”
於是少爺滿不在乎地一揮手:“既然你都知道你的靠山是少爺我,那你還擔心什麼?你今後見了那位紀香,盡管趾高氣昂,爺給你兜著。”
不不不,她只是想知道楚家有沒有投靠良王,沒真想趾高氣昂來著。
一招受挫,金枝還有後招,拉著李瑾銘的衣袖開始撒嬌:“少爺你那麼好,你就為金枝查一查嘛,這樣金枝以後見著紀小姐也能更有底氣一點兒,好不好嘛?”
老實說,金枝自己都被肉麻出一身雞皮疙瘩了,但李瑾銘卻一副相當受用的神色,伸手在她下巴上輕輕一挑,大氣地宣道:“爺準了!”
“那就謝謝少爺了。”
金枝恭送著九殿下神清氣爽地離開了嘉慶宮,等人走遠後,忍不住憂心忡忡,她家少爺喜好好像有些異於常人,這可怎麼辦?
接下來的時間,金枝便耐心等著李瑾銘的回信,哪知回信沒等到,卻先等到了皇後娘娘的召喚。
“皇後娘娘單獨傳喚的我?”金枝的心跳慢了兩拍。
“是的,金枝姑娘請速速隨我來,娘娘正等著你呢。”傳話的小太監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金枝雙腿發軟地跟在他的身後,內心一片彷徨不安,也不知道皇後娘娘傳她去究竟是為了什麼。
皇後娘娘她只見過兩次,還都是在李瑾銘在的情況下,她來關心李瑾銘獨自居住在嘉慶宮的生活起居。
金枝就跟在李瑾銘身後,沈優來了,她便默默跪在地上,被允許站起來後也只低著頭站在一邊,根本算不上真正接觸過。
金枝對沈優的印象,只有對方穿著明黃色的朝服,高貴威嚴不可侵犯,但對李瑾銘卻溫和親切,宛如民間寵溺孩子的普通母親。
兩者截然不同的氣質,因對待的人不同,涇渭分明的區別開來。
她對金枝會是哪種呢?
金枝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皇後所在的坤寧宮,比之李瑾銘的嘉慶宮,又是另一番境況,當值的太監宮女認真嚴謹,沒有一絲鬆懈。
金枝跨進來第一步,便感受到了壓力,有些喘不過氣來。
想逃,但是她人在宮中,能逃到哪裡去?而且裡面的人是李瑾銘——她決定共度此生的人的母親,如果她還想和他在一起,就算此時不面對,將來也總要面對,她逃不了!
想到這裡,金枝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一點,她本來就出身不好,若是再畏手畏腳一副上不得臺面的樣子,別說她要面對的是皇後,便是普通人家的主母,也不會滿意這樣的她。
金枝跟著那太監進了待客的偏廳,太監向沈優複命後便先行告退。
廳裡一時只剩下三個人,沈優及身後的謝嬤嬤,還有金枝。
沈優姿態優雅地坐在待客桌前,淺呷著手中的茶水,視線在金枝身上掃過,卻並沒有說話。
金枝規規矩矩地跪著,雖然內心緊張不已,面上卻一片坦然,任由對方打量,以期能為沈優留個好印象。
終於,沈優似喝夠了茶,將茶杯放回了桌上。
“金枝。”她叫了金枝的名字。
金枝連忙道:“是。”
皇後娘娘卻突兀臉色一變:“原以為你是個老實的,卻不想你入宮不到一年,竟生了那般齷齪的思想。”
“娘娘……”金枝被這話打得有些懵,她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竟被皇後娘娘評價為齷齪。
“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
“我……奴婢不知道……”金枝張著嘴不知該怎麼辯解,她連自己惹怒皇後的原因都不知道。
還在,沈優打斷了她:“你拾掇著皇兒帶你出宮的事,因未曾引起注意,本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便算了,原以為你得償所願也該老實了,卻不想你竟又生出了多餘的心思!你讓皇兒打探楚家的事,你以為本宮會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