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二天要出宮, 接下來的時間裡,金枝的心情難免有些激動, 只恨不得立馬便到了明天, 但越是這樣,越顯得時間過得緩慢。
她慢慢地熬著, 原本以為這一天很快便會過去,但這晚上, 李瑾銘卻開始作妖了。
“陳嬤嬤, 你說讓我伺候殿下……”接下來的話金枝有些說不出口。
陳嬤嬤卻一臉光明正大:“唉,金枝姑娘, 老奴也是沒辦法, 這人年齡大了不服老不行。老奴也想盡心盡力伺候九殿下, 卻是力有不逮, 這往後伺候少爺沐浴的事,就交給金枝姑娘了。”
金枝看著陳嬤嬤神經矍鑠,面色紅潤, 與她口中上了年齡的人沒有一絲相似,第一次知道有人竟然能把瞎話說得這般理直氣壯。
真是長見識了!
不過要說這是陳嬤嬤自己的主意,金枝卻是不信的,她一個奴才, 哪能做李瑾銘的主, 鐵定是李瑾銘讓她這麼做的。
少爺這是要幹什麼?她招架不住啊!
金枝磨磨蹭蹭來到了李瑾銘的盥洗室,站在門外再也提不起腳步,手舉起來又放下去, 這般猶豫不決了三四次後,才終於咬牙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內似乎有水流動的聲響,金枝小心翼翼繞過屏風,撩開擋住視線的輕紗,走近了洗浴的池子,池子上方氤氳著一層水汽,金枝看不太清楚,只隱約看得見池子中有人。
“少爺……九殿下。”她試探的喊道。
李瑾銘早就聽到動靜,幾乎她剛出聲便轉過身來。
“你來啦。”他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面上盡可能淡定從容。
金枝還真有些被他唬住了,走至池邊,明明應該主動接過李瑾銘手中的毛巾替他擦洗,卻遲遲沒有動作。
“少爺你已經在洗了啊。”她沒話找話,意圖拖延時間。
李瑾銘輕哼一聲:“還說讓你來伺候我沐浴呢,就你烏龜一樣的速度,爺自己都快洗完了。”
嘴上這麼抱怨,卻還是將手中的毛巾遞給了金枝:“替我擦擦背!”
金枝接過毛巾,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在水裡胡亂攪了攪,也不往李瑾銘身上看,便直接亂擦一通,但擦著擦著,她樂了:“少爺,原來你也緊張啊。”
起初金枝並沒有發覺,畢竟她自己都有些找不著北,還是直到她在為李瑾銘拭擦的時候沒注意,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肌膚,感受到他的身體瑟縮了一下,而後她仔細體會了一下毛巾下的觸感,才感覺到少爺竟然全身都處於緊繃狀態,背部更是僵硬一片。
“我沒有!”李瑾銘並不承認。
不過這不妨礙金枝,自知道李瑾銘也緊張後,她反倒放鬆了不少,這時還有閑心,撩起池中的水,輕灑在他身上,打趣道:“叫你使壞偏讓我為你沐浴,現在知道滋味不好受了吧。”
李瑾銘沉默以對。
金枝繼續為他擦背,問:“少爺以後還讓金枝為你沐浴嗎?”
“自然還要。”李瑾銘終於說話了,卻依舊執迷不悟,“我先前只是一時沒適應,等以後習慣了便好了。”
說著倒真的似放鬆了一般,反正金枝感覺觸到的肌膚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緊繃了,她狐疑地看了看李瑾銘微閉著眼睛的臉,沒看出什麼,便試探性地再次用指尖去碰了碰他。
純潔的皇子殿下這下終於惱羞成怒:“金枝!”
金枝這才老老實實伺候他洗完了澡,好在李瑾銘終究有些不好意思,要起身時將她趕了出去。
第二天終於還是來了,這一天的金枝破天荒起了個大早,念及昨晚沐浴時發生的事,金枝對著李瑾銘都是帶著討好的笑。
矜驕的少爺冷哼一聲並不領情,但還是讓人為金枝拿了一套合身的小太監服裝。
這模樣讓金枝頗有些哭笑不得。
五皇子,不,現在應該稱之為良王殿下了,因著成婚出府,他已被皇上冊封為良王,良王成婚,自然是大事,這一天,整個京城都彷彿染上了喜氣,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