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想了想,而後便不由面紅耳赤,明明當初覺得除了奇怪沒什麼不妥的話,現在回想起來,怎麼就變得那麼羞恥了呢?
金枝覺得,她再也無法直視少爺那張正直的臉了。
李瑾銘誤會了她喜歡他,並且還說要在她十五歲後再考慮兩人間的事,金枝原本誠惶誠恐,猶豫著是該向少爺解釋清楚,還是任其發展,隨即又想到還有兩年時間,頓時老毛病犯了,覺得自己不該憂心那麼多,或許兩年時間足以讓少爺看清她真正的內心。
除非殃及自己的身家性命,不然金枝有時候真的有些過于樂天和被動。
她心裡想得好好的,兩年後見真章,哪曾想,少爺很快便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什麼叫做太傻太天真。
李瑾銘自那日向金枝說了那番話後,便自以為兩人間已互相表明了心意,既然他們是兩情相悅,最後終歸是要在一起的,他對金枝的渴望和喜歡便也越發不收斂了。
於是,金枝很快便發現,少爺越來越喜歡對她動手動腳了,說話時愛拉著她的手,早上看她醒來時也不像以前那樣最多隻戳一戳,很多時候,金枝是被他摸醒的,他會摸她的頭發,會用手指描摹她的五官,會用一種很珍視的眼光注視著她。
每當這個時候,金枝的內心總是會不爭氣地跳亂了節奏。
金枝發誓,她一定要克服自己起不來床這一生理習性,爭取比少爺先一步醒來。
而在金枝與自己抗爭的過程中,兩個月很快便過去了。
陳嬤嬤的侄女何秋芩選秀後,經過了為期兩月培訓合格,終於被分配到了嘉慶宮。
可惜她滿心歡喜地來到嘉慶宮找到了自己的姑母,卻只獲悉了噩耗,九皇子貼身侍女已經有了人選,輪不到她了。
“難道一點兒轉圜的餘地都沒有嗎?”何秋芩不死心,向陳嬤嬤提議道:“姑母,你不如去問問九皇子,或者向他求求情?他雖然已經有了一個侍女,但是再增加一個,也可以吧?你是他的乳母,他一定不會那麼絕情的。”
陳嬤嬤卻搖了搖頭:“沒用的。”
她這些日子裡,已經親眼見證了李瑾銘對金枝的所作所為,自家小殿下她是再瞭解不過,雖然一向大方又親近人,但是能走近他心裡的,卻少之又少。
金枝,他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喜歡著,那股子愛護的勁兒,頗有些陷入魔障。
陳嬤嬤其實很後悔當日貿然給金枝下馬威,得罪了她。
雖然金枝並沒有因此便對付她,但這些日子,陳嬤嬤一直夾著尾巴做人。便是侄女來了嘉慶宮,她的第一反應也是主動退讓,這是對她與何秋芩都好的明智之舉。
可惜,對於這一切,何秋芩不理解,只以為陳嬤嬤收了錢不辦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姑母,當初是誰說的,讓我一定要參加選秀?你向我們一家子人打了包票,你一定會讓我進入嘉慶宮,照顧九皇子,有接近他的機會!你現在莫不是要食言?”
陳嬤嬤被質問得有口難言,她也是沒料到。
李瑾銘雖然喜愛金枝,但除了特別親近之人與必要之人,並沒有宣之於眾,陳嬤嬤倒是知道他對一個女孩有了心思,卻不知他竟然已在意到了這種地步。
若是早知如此,她又何必貪念他所能帶來的權勢與富貴,信誓旦旦費盡心力,讓自己侄女進了嘉慶宮。
如今她偷雞不成蝕把米,面對何秋芩的質問,也只能啞巴吞黃連,有苦說不清。
何秋芩不肯退讓,陳嬤嬤也沒有辦法,只能心懷僥幸,按照她的建議,硬著頭皮去跟李瑾銘提了這事。
李瑾銘一天到晚忙於學業,空閑時間一顆心思都在金枝身上,而且他越來越喜歡與金枝獨處的時光,已經在想方設法讓陳嬤嬤搬出他的外間了,哪會同意她再找來一個人。
陳嬤嬤鎩羽而歸,因著對侄女愧疚,本想為她安排個輕省的職位,但何秋芩侄女向來心高氣傲,進宮本來就別有圖謀,哪裡甘心就這麼在宮裡荒廢時日。
為了能有機會接近李瑾銘,何秋芩拒絕了陳嬤嬤的好意,自願去做了個最低等的小宮女,這樣她便能趁著李瑾銘早上洗漱的時間親自端水在他眼前溜一圈了,或者是上菜時故意將菜放到李瑾銘身前的餐桌上,趁機引起他的注意。
可惜的是,她煞費苦心,卻沒有絲毫作用,有金枝在的地方李瑾銘怎麼可能注意到別的女人。
金枝實在太受這位身份尊貴的九皇子殿下的喜愛了,簡直令那些對李瑾銘有想法的女人嫉妒不已。
何秋芩實在看不下去了,在某一次金枝為李瑾銘佈菜的時候,刻意插進了兩人中間,擋了李瑾銘看金枝的視線,並久久未曾離去,徹底得罪了李瑾銘。
李瑾銘差點兒就要罰她,最後還是陳嬤嬤苦苦求情才饒了她,不過卻不許她再出現在自己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