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京都三天後,金枝一家的生活已漸漸步入正軌。
金父於一日前正式在緣客酒樓上工,依然是主廚。這份工作他做了二十年,就算換了個地方他也依舊得心應手,做出來的佳餚讓京都的掌櫃都稱贊有加。
只是有一點兒,金父異常苦惱,他的外貌實在太醜陋了,經常會嚇到一些誤入後廚的客人。
在青葉鎮裡還好,畢竟那裡的人並沒有那麼講究,但在京城裡,醜陋的外貌卻成了金父最大的苦惱。
只要想到那些客人在見到他後被驚嚇失色的臉,這個原就自卑的男人更是生出不願見人的想法,每日裡都顯得悶悶不樂的。
盡管他已經盡力在家人面前偽裝了,卻依舊騙不過金枝那雙時刻注意著他的眼睛。
在暗暗觀察了幾天後,金枝便向金父詢問起來,金父本來不想讓這樣的事情影響金枝,但被她磨得沒辦法,終於說出了他的難堪之處。
這下子,金枝也被難住了。
金父的外貌屬於天生,骨骼定型便是那樣,當今的醫術還沒有達到能讓這樣一個人改頭換面的程度。
兩個人互相對望著,金枝甚至找來了宋清幽,三人商討著,也依舊沒有想出可行的辦法,最終金父只能垂著頭情緒低落的去了酒樓。
金枝默默將此事放在心裡,而後又開始琢磨起金石的工作來。
金石這些日子一直在外找工作,奈何他人生地不熟,京都裡的打鐵鋪又嚴格受到官府管制,一般不招生人。
金石投路無門,只得歇了心思,開始尋找其他自己能勝任的工作。只是他除了打鐵與一身蠻力,別無所長,最後只能下死力做些苦工,幾天下來即便是正處於青壯年的他身體也有些招架不住。
金枝看得很心疼,打定主意不能放任他這麼下去,但勸解他,金石只會傻兮兮的反安慰她自己沒事。
金枝想來想去,反正她現在手裡有五百兩銀子,雖然這筆曾經的鉅款到了繁榮的京都後變得異常渺小,似乎輕易便能花光,但她依舊可以做些小本生意,到時候讓金石幫忙,那他總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幼妹不管吧。
金枝心裡其實已經對要做的事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但還不夠,她準備明天讓金石陪著她到外面晃一圈,檢視一下週圍的環境,找到適合的地點,確定計劃可行後,才能真正行動起來。
這般想定,第二天金枝起了個大早,天矇矇亮她便與金石出門了,只是才跨出家門,便與迎面走來的人碰了個正著。
這人正是那日在城門口迎接李瑾銘的劉公公,見了金枝便露出了笑容:“這可真是巧了!我要是晚來一步豈不是要與金枝姑娘錯過了?”
“這位先生……”金枝雖然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但卻不知他的姓名。
劉公公自然看出了她的為難,道:“鄙姓劉。”
“原來是劉先生。”金枝將人迎進了客廳。
劉公公也不說廢話,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封書信遞與她,解釋道:“家裡的老爺夫人實在管得嚴,少爺原想出來見金姑娘的,卻著實抽不開身,這才遣了老奴替他送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