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口飲盡了杯裡的酒,不辣,甜甜的,很好喝。
“還是弟媳爽快,這嘴巴還甜。”孟星澤也把酒倒進嘴裡,目光有些迷離,他也不繼續勸酒,把玩著手裡的杯子,盯著桌上的花紋出神。
過了一會,他的手機響了,看見上面顯示的名字,渾身都柔和下來,站起身子對他們說:“你們接著吃,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一定再來玩啊。”
孟星澤手裡的電話還在響,他步履匆匆,還沒開門出去就接了起來,臉上露出一個笑,聲音暖的不像話。
孟星澤走了之後喬眠才和寧晏說:“孟大哥好厲害,年紀輕輕居然是這個地方的老闆。”
喬眠眼睛裡閃爍著崇拜,寧晏“恩”了一聲,孟星澤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商業奇才,若不是有了他的幫助,自己上輩子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把公司做大。
吃過飯後,寧晏送喬眠回家的時候有點粘人,他喝了酒,就把在外人面前的那套全給扔了,抱著她不撒手,上次籃球隊裡聚餐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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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眠的手被他抱著,一動不能動,他閉著眼睛一副乖巧的樣子,頭倚在喬眠肩上,灼熱的呼吸撲灑在她脖子裡,有些癢,窗外的景緻飛速後退,司機目不斜視開的穩穩當當。
“喬眠,不準喜歡別人!”寧晏在她耳邊唸叨,不知是真醉了還是假醉。
“恩,只喜歡你一個人。”喬眠願意著他,語氣溫柔。
寧晏聽到這話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
高一這一年喬眠過的豐富多彩,一樁樁一件件數過來,竟然每一樣都有寧晏的參與,仔細想想,她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呢?
是秋遊他表白的時候?還是後來被人欺負他救自己的時候?
喬眠已經記不清了,大概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經淪陷了吧,畢竟他是好的無可挑剔,壞的恰到好處,還對自己緊追不捨,哪個女生能受得了。
高二文理分科,寧晏和校長打了個招呼,很容易的和喬眠分在了一個班裡。
到了文科班,喬眠的優勢顯示出來,每次月考很穩定的排在班上前五名,寧晏不用說,選文選理對他沒有任何差別,文科班裡的他依舊是年級第一。
上了高二,時間一下子如流水般飛逝,幾個大考小考過來一學期就沒了。
寧晏最近兩天睡的特別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又從一場噩夢中驚醒,午夜時分,指標指向四點,外面黑漆漆的天,連顆星星都看不見,寧晏耳邊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再沒有其他聲音,他頭上細細密密的全是汗,背上也濕透了,夢裡那種壓抑、絕望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剛剛還印在腦海的場景隨著他醒來消失的無影無蹤,心卻疼的發苦。
他拿起手機,十一月六號,星期五,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十一月七號,上輩子寧氏宣告破産的時候。
手機亮了又暗,寧晏倒回枕頭上,身上因為出了汗涼意更重,他蜷縮起身體,前世的記憶紛至沓來,進入高三有一段時間了,繁忙的學業對他並沒什麼影響,和孟星澤該做的事情還在繼續著,喬眠也依然陪著他,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沒什麼不對。
但今天晚上的這種心悸,來的突然又有所預示,明天,如果寧氏能夠安然無恙,是不是說明他改變了過去,讓這輩子按照他的想法來?
伴著一個又一個的疑惑,寧晏再次睡去。
夢靨再一次找上門來,這次他看清了自己所處的地方,硝煙四起,人聲嘈雜,是車禍現場。
一輛黑色商務車側翻在路邊,大卡車斜插在路上,駕駛座不見人影,周圍的呼喊聲都被放慢,他站在路邊,一個個行人匆匆從他身邊經過,不對,應該說是穿過,沒人看得見他,他成了一抹遊魂。
寧晏站在路中央,被什麼吸引著,走到那輛側翻的商務車邊上,很容易就看見了車裡的情形,躺在血泊裡的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雙目緊閉,血沿著指尖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司機和他一樣被困在車裡,不過傷勢沒他重,意識還是清醒的。
車禍剛一發生就有人報了警,警察飛快的趕到現場,圍觀的人很多,寧晏混在他們中間,他聽見旁邊一個女人說:“這小夥子傷的這麼重,恐怕不行咯。”
他又聽見另一個女人回,“可不是嘛,你瞧瞧地上的血,看著都害怕,那殺千刀的卡車司機,疲勞駕駛不說,還闖紅燈,人家好好的一個小夥子,就……唉,這都是命啊。”
寧晏聽著她們的對話,心裡沒有什麼波動,“命”這個字眼真的很神奇,上一秒你還可以在這人間活蹦亂跳,下一秒世上便再也沒了你這個人,可不都是因為命麼。
警察迅速的進行營救,司機輕松的被拖了出來,他卡的微妙,一群人廢了老大的力氣才把他弄出來,救護車還沒趕過來,路上堵成了一條長龍,一個警察拍著他的臉,不斷地喊他,聽在他耳朵裡渺渺茫茫的,很不真切。
他費力的睜開眼睛,顫著手想要拿手機,警察看出他的意圖,從他的口袋裡掏出手機,大聲地問:“你要打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