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晏屈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上輩子他好像不太熱衷這些事情，班裡組織的活動很少參加，既然小鴕鳥去的話，那他沒理由不去。
“去。”
陸禹得了答案捶了一下桌子：“那太好了。”
初中的時候他們就玩在一塊，但學校組織的春遊秋遊寧晏基本沒參加過，這次算是例外，陸禹沒深究原因，暗自計劃著去該怎麼玩。
那天一早，天剛亮，喬眠掐好時間騎著車到了學校，趕的有些急，沒顧上吃早飯，上了車後才開始擔心。
她暈車，不吃早飯肚子裡空空很難受是必然的，但同學們差不多都到了，以她的腳力，一來一回勢必要花段時間，就在喬眠猶豫著要不要下去買點吃的，一個人坐在了她身邊。
寧晏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邊緣有白色的條紋，拉鏈拉到下巴，頭上戴了一頂印著字母的帽子，十六七歲的少年這樣一穿，渾身散發著朝氣，竟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喬眠坐在靠窗的一邊，旁邊的位置本來是留給趙思源的，沒曾想被他搶了個先。
寧晏坐下之後沒多久，陸禹和趙思源一前一後的上了車，陸禹看到寧晏坐在喬眠身邊，眼珠子一轉，拉著趙思源走到另一側沒人的兩個位置坐下，趙思源掙紮了一下，看到身後的情況有眼色的沒有過去打擾，在手機上按了兩下。
喬眠握在手裡的手機亮了亮。
“我和陸禹坐在前頭了。”
喬眠坐直身子張望了一下，看到趙思源就坐在不遠處，給她回了個訊息，安安靜靜坐在那兒，心想：這下子買早飯的計劃徹底泡湯了。
她垂著頭，盯著自己的手指，臉上被個溫熱的東西碰了下，喬眠詫異的抬起頭，是一袋牛奶，還是她常喝的那個牌子。
“沒吃早飯？”
喬眠肚子餓得發出了抗議的響聲，她誠實的點頭：“沒吃。”
寧晏將牛奶塞到她手裡：“喝吧，熱的。”
“謝謝。”喬眠的心也被這袋牛奶捂得熱熱的，坦然的將牛奶的一角咬破個小口，慢慢喝了起來。
寧晏很喜歡這種略帶驚喜的眼神，從另一側口袋掏出了顆水煮蛋，幫她剝好，遞給她。
這個時候矯情也沒什麼意思，喬眠拿過蛋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寧晏自己也剝了一顆，與喬眠的斯文不同，他兩口就把那個蛋解決了。
等喬眠一口蛋一口牛奶吃完，陸陸續續車上的人也滿了，車子緩緩的行駛起來，寧晏將她喝完的牛奶袋扔到垃圾桶裡，微微斜過身子，帶著些討好的意味：“以後我每天給你帶牛奶。”
他離得有些近，氣息剛好撲灑在喬眠的耳朵上，寧晏看著那小巧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她什麼都沒說，但寧晏心情莫名的好。
路程有些長，加上大家都起得早，一個兩個全都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喬眠也不例外，她是一上車就想睡覺的那種人，這樣的長途旅程更是不可避免的犯困。在這樣安靜的氛圍裡喬眠的小腦袋一點一點，小雞啄米一樣。
寧晏緩緩將她的頭撥到自己肩上，調整姿勢，讓她能枕的更舒服些。
頭剛一觸到寧晏的肩膀，喬眠就小貓似的蹭了兩下，朝他的肩窩拱了拱，睡的憨沉。
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汽車經過減速帶，咯噔了幾下，喬眠的頭撞到寧晏的下巴，她一下就醒了，剛想揉揉被撞疼的腦袋，有個人卻比她更快。
“撞疼了？”
寧晏眯了一會兒，現下還有些睡意朦朧，聲音帶著些慵懶，傳到喬眠耳朵裡帶了陣陣酥麻。
喬眠將他的手從頭上拿下來，“沒事，我不疼了。”
寧晏鬆手，打了個哈欠，他昨晚睡的有些遲，剛剛那一小會居然也讓他睡著了。
兩人剛醒了不到十分鐘，車就停在了一處山腳底下。
還是早秋，樹上的葉子也沒完全掉光，還能看到一絲綠意。
喬眠揹著雙肩包下了車，腳底下是泥地，沒防備突然一滑朝後仰去，她身後的寧晏眼疾手快，攬住了她的腰，避免了一場災難。
眾目睽睽之下，班上的女生見到這一幕竊竊私語，雖然只是很普通的一摟，只有幾秒寧晏就鬆了手，但在女生眼裡可就變了樣。
喬眠穩住身體，雙手抓著揹包的肩帶，說了聲：“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