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那就暫時動不了這個人,朝議巫族之事未定,殺了他,會惹來無盡後悔。最起碼的一點就是,殺他不能在臨都動手。
…………
鳥雀成群飛過的天際,太陽散發著刺眼的光芒。
劉霽原本端坐在馬車裡,鳥雀翁鳴叫傳來時便掀開簾子,眯著眼睛朝天際看去。放下簾子的同時,便揚聲喚道:“停車。”
馬車乍停,車外騎馬跟著的黑衣護衛上前,在車外小聲道:“主子……?”
“你進來說話。”
黑衣人得了劉霽的話,立刻翻身下馬,上了馬車。
“那鳥,你知道?”劉霽掀開車簾,下頜指了下天際遠處的黑點對那黑衣人道。
“是。”黑衣人道:“昨兒個就抓了十多隻看過了。”
“沒什麼重要資訊吧?”劉霽道。
“有扶桑鼎和顧嶂的下落,其餘訊息無用。”黑衣人道。
劉霽聞言,眼眸一閃,溫和的面容突然變得有幾分狠厲起來。
“屬下已經派人過去了。”那黑衣人見他這副樣子,便急忙說道:“派了新巫屍去的,確保這次萬無一失。”
劉霽面色已經恢複了,聽黑衣人說道這裡的時候,面上突然露出了幾許玩味道:“她不像是這麼沒成算的啊,怎麼覺得,這像是故意引我們上當似的。”
言罷一個擺手,黑衣人便利索地下了馬車。
他閉目小憩,馬車卻遲遲不動。
不僅如此,馬車外還一點兒聲息也無。
他睜開眼睛,掀簾而出。
馬車外,他所有的護衛,都像是被點了xue一樣,定在了原地,剛下馬車的黑衣人,待在馬上,肢體僵硬無動,只有眼珠子朝劉霽轉了過去。
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但是,劉霽對這術法,卻一點兒都不陌生。
“林謫言,出來吧。”
他揚聲朝周圍喚道,溫和的面上,眼中盈滿笑意。
“你居然還活著。”隨著一道溫婉空靈的女音傳來,劉霽看到了不遠處的大樹後,走出的白緞黑袍的女子,手中的摺扇還未曾收起。
劉霽朝她笑著,圓圓的眼睛裡,浮上譏誚。
“好歹我也幫了你,怎麼,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謫言聞言,凝了下眉頭,而後道:“現在我問你答,我滿意了,自然就放你們走了。”
劉霽聞言,嫌棄地朝四周看了看道:“你覺得這是說話的地兒嗎?”
謫言聞言,面上閃過一抹諷刺,沖他道:“慕容荿,你我之間,能說上話的,也許只有這裡了。”
劉霽,哦,不,應該是慕容荿聞言,蹙了眉頭,想著她這句話裡的意思,正想開口,卻聽她先說道:“是你派人引海棠去顧豈的房間的?”
慕容荿哼了一聲,反問道:“那你以為是誰?”
“碼頭刺殺顧清琬,雁雲蕭三國合謀的?”她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