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兩撥人是哪兩撥嗎?”李漠問道。
修竹搖了搖頭,道:“這就是我沒法知道的了,天黑,還都蒙著臉。”
南院北院,住的是慕容荻和劉霽。他現在,不清楚兩人確切的方位,只是慕容荻同意重改巫律,又絕不可能傷害顧巫女,那麼,下這樣狠手的人,只有劉霽了。
劉霽,不,戴著劉霽麵皮的那個人,早在華順府時,他便看到了驛站外,他覺得很熟悉的那道背影,以及,雅舍內,他那挑釁的笑容。
如果劉霽真的是那個人,那麼他會下這樣的狠手,也就不奇怪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謫言陪著龍昔昭,出現在了李漠的院落中,同行的還有林見賢,兕心和碧蘿。
謫言跟李漠打了個招呼,看著修竹手臂上的傷口和床上谷慶的面色,對龍昔昭說了句:“開始吧。”後,便坐在桌前,一言不發起來。
眾人不覺有異常,修竹甚至開心的以為是碧蘿召喚鼠靈使出的土遁術,說道:“這麼些人,碧蘿姐你可真有本事。”
碧蘿道:“這還真給我沒關系,三姑娘駕重魔使者帶大姑娘去了皇宮,她拿著令牌,我們從側門進來的。”
這也就是說,東國的陛下知道了這裡發生的事兒了。
不過,言姐既然相信他,那麼他就算知道了這裡發生的事兒,也沒什麼關系吧?李漠想到這兒,便看著一直垂著頭,除了進門跟他打了個招呼,再也沒說過話的謫言。
他想起先前修竹所說的事兒,以為她是因生母之事難過,便不忍出聲打擾,只是忍了半天,那邊龍昔昭都給谷慶的外傷內傷施了針用了藥了,這邊謫言仍舊不發一語,垂著頭不知所思。
“言姐……?”李漠輕聲出聲喚她。
“楚帝有何吩咐。”
謫言極輕的一句回應,房間裡所有人都有些怔愣。
早先,不還是安弟的嗎?
李漠愣了下,問道:“言姐,你怎麼了?”
謫言沉默了半響,定定看著李漠,將李漠看出一肚子疑問後方道:“我以後喚你楚帝,也請楚帝以合適的稱呼來喚我。‘言姐’,是一定不可以了。”
李漠聞言,心內一緊,問道:“是我當眾說喜歡你,你不高興了嗎?”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謫言看龍昔昭已經徹底處理完了谷慶的傷勢,便道:“醫好了咱們就走吧。”
“好了。”龍昔昭收拾藥箱起身,左看看謫言,右看看李漠,還側首看了眼沒她懵的林見賢,輕聲說道。
謫言聽了這話,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林家的人魚貫跟上。
李漠僵站在原地,他覺著胸腔很涼,比她在無翅峰下丟下他要涼,比她在澤林的碼頭丟下他要涼,比她入了渝林通知楚軍來接應他要涼,比過往的每次拒絕,都要讓他覺得涼。
過往她雖拒絕他,卻從沒一次像這次這樣,連他對她的稱呼,也被要求改變。
“陛下,谷慶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