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牙一齜,繼續笑:“當時那碧蘿姑娘繞著火圈兒抓人,我看了覺得奇怪得很,所以回去便翻閱了典籍。”
原來如此!
謫言剛點點頭,那頭灌木叢突然響動了下,謫言一回頭,看到覃二幾個灰頭土臉,滿臉懊喪看著李漠。
“陛下,這多危險啊。”言語間要指責不敢職責,厲聲帶著五分弱勢,聽了就覺得說話之人無比委屈。
李漠惱於二人世界被突然破壞,便轉頭瞪了覃二一眼,他立刻收了聲不敢再說話。李漠再看過去,發現覃二雖就帶著十五個人趕上來,但是這十五個人是玄武二營中的好手,攻擊力很強。
對上普通人,以一敵百也使得。
“轟—!”又是一聲,眾人聞聲望去,遠處那些馭巫軍不知道做了什麼,致使那些懸浮的火球中,突然爆炸了一顆。
火球爆炸火星四散,瞬間就燒上了幾個馭巫軍的身體,那些馭巫軍在地下不住翻騰,李漠知道,先前聽到的幾聲轟鳴,也是這火球爆炸所發出的。
“言姐,顧家的人不在這茅屋裡吧?”李漠突然問道。
謫言一愣,立刻反問:“你怎麼知道?”
“言姐,你會把人藏這麼顯眼的地方嗎?”李漠指著那排茅屋和那些顯眼的火球,笑著反問道。
不會。
謫言笑笑,繼而從灌木叢中起身,邁步朝南山腰走去。
李漠見狀,緊隨其後。
倉樂山從未如此熱鬧過,一日之內,兩三萬的馭巫軍盤踞於此,它也從未如此殘酷過,漫山的血色彌漫,廝殺叫喊不絕。
山上的眾人並不知道,山下山路平坦蜿蜒,其上兵甲聲聲,成群計程車兵自渝林趕來,他們有的手持油桶,有的拎著火包,還有的,拿著鋤頭鏟子鐵鎬,像是為,開山而來。
須臾,一輛精緻的馬車晃悠悠地走到了那些軍士的最前方,馬車停住後,簾後伸出一隻纖長有力的手,那手手指輕輕朝下一點,眾士兵便忙活了開來。
…………
千裡之外的邕城,戰事平定之後,顧昉忙著讓人入京檢視情形的當兒,入城的東國人和那些嶺南巫軍,基本都在輪番勸說著海棠將畢摩的屍首給斂葬了。
“林將軍,我知道你難過,可是首領的屍體,不能就這麼放著啊。”
海棠自那日痛哭之後,人便轉了些精神,除了不說話之外,人瞧著是正常了,只是,她仍舊不許旁人動畢摩的屍首,就那麼任其放著。
東國幾個都知道她的性子,微蘭說得口都幹了,火了準備直接扛著畢摩的屍首走的,卻被海棠一腳踹開,兩人打了個昏天暗地,微蘭將她騎在了身下,看著她消瘦疲憊的臉,終是打不下去,氣得甩了袖子便走了。
這些天也沒來勸過。
軒轅睿月子安在門外踱了兩天的步子,終於,在兵士入內給海棠送飯推門的當兒,聞到那股子刺鼻的腐臭味時,軒轅睿怒目一瞪,好似在說“怎麼說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將軍,就這麼任由其放爛了多不好!”,月子安瞧了,嘆了口氣,終是推門而入。
門內,刺鼻的腐臭撲面而來,幸好他久經戰場,這些,倒還能受得住。
“邕城各處修補的差不多了,血腥味也沖淡了。”月子安蹲在一言不發的海棠跟前,說道:“現在,就剩這間屋子最臭了。”
“海棠,人死為大,應該早早讓畢將軍入土為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