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兩聲輕巧的腳步聲響起,謫言便看到了黑袍黑衣黑紗覆面的姑娘,露著一雙充滿煞氣的眼睛,看著她和慕容荻。
她應該就是夜煞了。這樣淩厲充滿戾氣的眼睛,若是換了普通人,嚇也得嚇死了吧。謫言心道。
一旁的慕容荻也皺了眉頭。
“姑娘,我們就是躲個雨。”謫言笑道:“如果打擾了,我們現在就走。”
夜煞不說話,只是突然掠下高臺,拔劍沖著兩人攻過來了!
還真是寧錯殺一萬,不放過一個的殺人做派啊!
謫言頓時就有些怒,嘴角扯出了一抹淺淡的弧度,到讓已經攻近的夜煞感到了一絲被算計的意味。
她腳尖點地順勢借力想向外跳出的剎那,“嘭”一聲巨響,好似撞到了牆。
可是四周空空,哪兒有牆?
她朝謫言淩厲地看去,只見對方一步一步朝她走得極為緩慢,那雙溫婉中蘊藏著胸有成竹的眸子,一點兒懼意也沒有。
果然有詐!
有了這層認知,夜煞舉著落華在四周砍了起來,卻發現,無論她怎麼努力,她周身的那處肉眼不可觀的屏障好似一堵厚厚的牆壁一樣,百擊不破!
“你做了什麼?”她出聲詢問謫言,語氣裡,是一點兒都不掩飾的好奇!
清脆的嗓音讓謫言“咦”了一聲,而後道:“原來夜煞是個這麼年輕的姑娘啊。”
夜煞眼睛一眯,殺意頓露。
謫言仍舊是絲毫不畏懼的模樣,她笑得愈發溫婉,轉頭指著佛像的後方對一旁的慕容荻道:“荻兄,先找人。”
慕容荻早在她困住夜煞時,便翻過了佛像四周的圍欄,謫言指出方向後,他立刻跳上了高臺,轉到了佛像的後方。
沒一會兒,慕容荻揹著不甚清醒的顧清琬出現在了謫言的視線中。
謫言眼神一鬆,待看到顧清琬鮮血淋漓的腳腕時,便斂了笑容,看著夜煞的眸中,多了幾分怒氣。
“啪嗒”一聲,她自袖中甩出一枚銅錢,將偏殿的窗戶打裂了。
顧崢在簷廊上,自然將裡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沒有驚訝,也沒有疑惑夜煞是如何被困住的,他看到顧清琬得救的那一刻,便朝著這邊飛速跑過來。
他跑過來的時候,慕容荻揹著顧清琬才艱難地下了高臺。他和謫言一樣,看到自家女兒血淋淋的左腳腳腕,頓時眼睛一紅,看向夜煞的眼神便充滿了殺意。
夜煞自是無懼這樣的眼神,只是與顧崢對視時,她身上的煞氣驟增,她也頓時感到周圍的屏障似乎強了許多!
難道?
她眼光一閃,謫言便道了聲糟,身形一移,人便站到了顧崢和慕容荻的前方。
“羲和步!”夜煞翻手凝氣的同時,看到了謫言的步伐,而後明瞭道:“果然如此!”
謫言知她看清了她困住她的門路,背在後方的手便給顧崢慕容荻打著手勢,示意他們趕緊走。
慕容荻揹著受傷的顧清琬,便未做停留,快步朝外跑去。
顧崢則靜靜立在謫言的身後,沒有要走的打算。
“將軍?”謫言出聲示意。
顧崢搖了搖頭,謫言的心中頓時閃過一絲酸軟。
“化我的煞氣為結界,你是何方高人?”夜煞移動腳步出了先前困住她的地方,卻不敢冒然上前,她對謫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