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羽箭,未作他想,拉弓,展臂,瞬間射 出!
“啪”一聲,羽箭貫穿了兩只羽雀,男子卻看著天空有些怔愣。
“一矢雙穿,並未退步,你發什麼呆呢?”黑衣男人走近拾起青衫男子射下的羽雀後開口,他的聲音也如其華貴氣質一般,清潤悅耳,說不出的溫朗華貴。
青衫男子聞言回頭,面色浮上一絲古怪:“我明明是朝著一隻小綠雀射的。”
黑衣男子聞言抬頭看著空中一隻小綠點,說道:“許是這只鳥太過靈性,避開了你的箭矢吧。”
言辭間,對青衫男子的箭術卻無絲毫質疑。
半個時辰後,這隊隊伍再度出發,再離渝林還有兩個時辰的路程時,有兩個著黑衣的大漢朝著隊伍疾速跑來。
就近後,朝著馬車躬身行禮,而後說道:“稟大將軍,大小姐她……她不見咱們,沒接著兒。”
馬車內無人回應,兩黑衣大漢視線便掃向了青衫男子,而後下巴朝著馬車點了點。青衫男子遂下馬立於馬車前。
“義父,琬兒性子倔,咱們得慢慢來。”
此一即道出了男子的身份,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黑衣男子——雁國驃騎大將軍,顧崢。四方大陸人稱“雅士將軍”。青衫男子則是他唯一的義子,顧昉。雁國年輕武官中的佼佼者,官至從三品參將。
“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她帶走。”半響,馬車內傳來顧崢的聲音。
…………
順宏二十七年三月十八日卯時正,兕心正給坐在梳妝臺前的謫言梳妝。
“東西拿來了?”謫言對銅鏡中修竹的倒影說道。
修竹立刻將手中一隻細致精美雕著草木紋檀色長盒捧到了她面前。
謫言伸手撫著上面的花紋,又問道正忙著給她盤發的兕心:“姑姑那兒準備好了嗎?”
兕心還沒說話,那邊畫眉已經推門而入了:“我這兒你盡管放心。”
她說完話,眉宇間帶著淺淡的慈愛看著銅鏡裡的謫言,三尺青絲夾雜著絲絲金線盤在了腦後,遠遠望去,仿若一隻金絲黑蓮盛開在了她的頭頂;一襲黑緞金絲穗雲紋的氅衣配上白色裡衣,顯得端莊又高貴。
她常常在想,這孩子若不是臉上有那道疤,一定會被人認作是誤入人間的謫仙人的。
“走吧,入宮。”
謫言梳妝完畢,轉過身來看著三人,漆黑的眸中,有著冰冷和皎潔的光亮。
顧崢是夜入渝林,他沒有回顧家,而是住進了驛站裡。
第二日一早便坐了馬車準備入宮面聖,只是剛給宮門的侍衛遞了牌子。
那邊顧豈的馬車到了。
顧豈沒有直接入宮,而是不知何故下了馬車,也就自然而然看到了顧崢的馬車。
他不知道馬車裡坐了誰,只是看到駕車的顧昉時,眼睛遽然睜大,兩三個跨步跑到顧崢的馬車前,不可置通道:“慧礱?”
顧昉看到顧豈馬車的時候便對馬車裡的顧崢說了下。是以,顧豈喊顧崢名字時,顧崢便在同時掀開了馬車簾。
“大哥。”顧崢淡淡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