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覺得很是發愁,手託在腮上,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你這人平常看起來挺聰明,現在我才發現,原來這麼沒定力啊,你看看我,談戀愛後成績飛速提升,你再看看你,真的是與我沒什麼可比性啊。”
“唉…”時夏拍拍沈一城的肩膀,“城哥,加油吧,我會幫你補習的。”
隨著時夏的話,沈一城的臉色漸漸緩和,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笑容。
插科打諢似是玩笑的話語卻緩解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氛圍。
說到底,是他拿不準她的心思,她也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可是話說到這個地步,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和她,都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手。
今年的雪來的有些晚,卻終究是來了,雪花在路燈下打著旋的往下落,晶瑩剔透。
沈一城推著車,時夏跟在他身邊,一隻手揣在他的羽絨服口袋裡。
兩人沿著寂靜無人的街道慢慢的走著。
離小區越來越近,遠遠兒的能瞧見超市裡亮著的燈光。
奧迪a6的車牌在路燈下尤為亮眼。
那輛車時夏見過,是沈南平的車。
“時夏,你怕嗎?”沈一城一隻手伸進口袋握住了她的手。
怕?
時夏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沈一城,又低下了頭,心跳的有些快。
時夏很久沒有想過這個字眼了,她沉吟了幾秒,點點頭,“怕。”
沈一城駐足,低頭看她。
時夏抿了抿唇。
那麼多年,她連害怕的資格都沒有。
如今說出這個‘怕’字,不是因為她真的怕。
只是因為
很久都沒有坦坦蕩蕩的說一句‘怕’了。
她的手很涼,從他的指尖一路往上,冷的他心肝都顫了。
他站在天臺上抱著她要往下跳時,他說,“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時夏,你選吧?”
時夏幾乎是尖叫出聲,“我要,沈一城,我要你的腎”
他感受到懷裡的人在顫抖,在恐懼,在瑟瑟發抖,夜風吹在身上,刺骨的冷。
他問她,“時夏,你怕了嗎?”
懷裡的人靜默了很久,時夏才抬頭對他眨眨眼,“沈一城,我怎麼可能會怕!”
想到那時候,沈一城的心裡無端端的抽痛了一下,握著時夏的雙手放在嘴邊哈著氣。
“所以,沈一城,你得好好保護我。”時夏抽出一隻手捏他的鼻子,眼角眉梢帶著笑意。
她的笑晃了沈一城的眼睛,沈一城也笑了,“放心,丟掉的江山,朕會為你打回來的。”
“……”時夏掙脫他的手,翻了個白眼,“那你加油吧!”
你城哥就是你城哥,這騷話張口就來,讓時夏以為抓住了什麼卻又覺得自己抓錯了。
時夏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沈一城,垂死病中驚坐起的下一句是什麼?”
沈一城早自習時剛剛複習了這句詩,沈一城向來記性好,自然知道下一句是‘暗風吹雨入寒窗’。
只是這段時間他一直很警惕,對於別人問的問題向來習慣性的思索三秒,再加之時夏是毫無徵兆的突然開口,沈一城本能的沉默了一下。
時夏對他笑了笑,擺擺手,“我先走了,沈一城”時夏對著超市的方向呶呶下巴,“good 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