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站起來,笑著說道,“莫茉,你不是要唱《屋頂》嗎?正好我也會,我和你一起唱吧。”
李莞拿起另一支話筒,走過去切了歌,前奏響起來,莫茉看了一眼沈一城。
沈一城後背靠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睛,懶懶散散的,沒什麼表情。
莫茉苦笑一聲。
時夏坐在沈一城身邊,兩人肩膀挨著肩膀,腿碰著腿,從沈一城的視線看過去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頸還有耳垂處不太顯眼的兩個耳洞。
時夏從來不若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乖巧。
沈一城一直都知道。
肩膀處一沉,有人將下巴擱了上去,放在膝頭的手也被人握住,耳畔傳來熟悉的青凜的略帶嘶啞的聲音,“數到五,你會說你願意嗎?”
隱匿在熱鬧嘈雜中的嗓音異常清晰,從耳朵裡一路往下,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心口處,繼而引起山洪海嘯。
時夏故作鎮定,“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沈一城另一隻手繞過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圈入懷裡,“你知道是誰的,不是嗎?”
他的手指慢慢的極具耐心的一點一點兒的分開她的手指,然後與之五指交纏在一起,溫熱的指尖,細膩的碰觸,如此契合,彷彿本該如此。
時夏沒說話,只是不知為何,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靠在了他懷裡。
這一路走來,遍地荊棘,她一步一步走的太過艱難。
沈一城說,“時夏,這麼多年了,可以在一起了嗎?”
她沒來得及給他回應,成了這一生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沈一城頭在她脖子上蹭了蹭,閉著眼睛,輕聲呢喃,“ant be r over an。”
時夏頓了一下,“你說什麼?”
“ant be r over an。”沈一城又重複了一遍,語氣重了一些,卻是異常的堅定,“i an,the ony an。”
時夏這次聽了個清楚明白。
很簡單的英文單詞,組合在一起,意思簡單明瞭。
從耳根處開始暈染的紅意,讓她周身都熱烈起來。
沈一城說起英文來,語氣比平常軟了許多,微微上挑的尾音,標準的發音,打在她耳廓的呼吸,都讓她心猿意馬。
她是一個成年女性,聽到這種暗示意味十足的話難免往歪處想。
只是,說話的人未必會像她想的這麼複雜。
耳垂被人輕輕親吻了一下,時夏一怔,脊背瞬間挺直,從尾骨處漫延起一股顫慄。
他身上帶著濃鬱的酒香氣,將兩個人都燻醉了。
“城哥,你幹嘛呢?”
莫茉的歌正好唱完,停了音樂,盛託李轉眸間看到角落裡緊緊靠在一起的兩個人,不由嚎了一嗓子。
包間裡的人都看了過來。
十八九歲的少年,說起話來葷素不忌,蓬楊臉上浮現出曖昧的笑容,“沈一城,喝了點兒貓尿,忍不住了?”
這個年齡,沒有什麼是不懂的,在場的小姑娘都紅了面龐,站在吧臺前的莫茉則是白了臉,眼睛裡只有沈一城將時夏抱在懷裡親暱的蹭她臉頰的畫面。
沈一城站起來,一隻手牽著時夏的手,一隻手拿起時夏的外套,“我們先走了,你們繼續,我會結賬的,你們玩的開心。”
說完這些話,沈一城也不管蓬楊與盛託李的鬼哭狼嚎,用力扯著時夏出了包間。
時夏尚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帶出了包間,沈一城親手將時夏的外套給她穿上,然後拽著她出了ktv,走進了ktv旁的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