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別打算瞞我,你告訴我,與我自己查出來,結果天差地別。”
魏錚旭笑了,“沒想瞞你,時夏的官司我想打成強奸未遂。”幾個男孩子將一個女孩子堵在衚衕裡,這個理由完全說得過去。
沈一城眸子微眯,迸發出一抹危險,語氣越發清冷,“不過普通的小打小鬧,我說要告他,也不過是嚇唬嚇唬他,給個教訓而已,但是魏叔這是不打算給他留活路啊!”
魏錚旭,“這是老爺子的意思。”
沈一城垂眸,掏出了手機。
沈一城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那邊接的很快,是帶著中氣十足的聲音,“一城啊,爺爺想死你了。”
沈一城沉聲,“爺爺”
沈鴻儒,“怎麼了,爺爺可沒從你的語氣裡聽到一點兒想念爺爺的意思啊!”
“爺爺,無論你想做什麼,都不能,也不可以利用時夏。”沈一城直接開門見山。
不需要沈一城說的太明白,沈鴻儒自然知道他找他是為了什麼事情,“不過是順便而為,哪有什麼利用不利用,你想多了。”
“是嗎?”沈一城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神情淡淡,“爺爺,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很清楚,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即便你拆散了沈南平和蔣蘭,我媽媽也不會再回到沈家的。”
“爺爺,大人之間的恩怨是大人之間的,我和華輝之間的恩怨是我們之間的,別把大人的罪孽強加在孩子身上,這樣的事情我沈一城不會去做,也不屑去做。”
“爺爺,時夏是我身邊的人,任何可能會傷害到她的事情,誰都不可以做,包括爺爺你。”
聽著手機被結束通話的嘟嘟聲,沈鴻儒躺在搖椅上晃晃悠悠了半天,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果然是他孫子啊,就是給他長臉。
很快,魏錚旭便接到了沈鴻儒的電話,應了幾聲後,魏錚旭結束通話電話,回身看向沈一城,眉眼間皆是笑意,“你爺爺也就只有你能製得住。”
沈一城不置可否,腳踏在車蹬上,“其餘的事情就交給魏叔了,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
“等一下,一城。”魏錚旭忙叫住沈一城,“我聽說你媽媽病了,最近好些了嗎?”
沈一城睨著他,“是我媽生病了,又不是我,想要問,就去問我媽。”
沈一城說完便騎著車離開了,留下魏錚旭無奈的嘆了口氣。
關於打架這事兒,相較於時家歡和沈一城的怒火,時夏卻並未覺得如何。
一則這種事兒她沒少做,相較於以前她遇到的那些,這實在是算不上事兒,二則,是她把人打了,自己又沒什麼事兒,所以她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去關心。
時夏很久沒來琴行了,握著小提琴的手有些生疏,但是真的拉起來,卻又有一種異常的熟悉感。
這隻手似乎有它自己的意識,不是時夏在拉琴,而是琴聲在帶著她走。
一個人經常做一件事兒,身體是有肌肉記憶的。
就像很多年以後,時夏拿起小提琴,放在肩頭,脖頸會本能的枕過去,手指按住琴絃,擺出一個演奏小提琴的標準動作。
只是高中時候的時夏演奏時面對的是學校裡單純的學生,是考級時經驗豐富的考官,而許多年後,時夏是站在聲色場所裡給一群腦滿腸肥的人演奏。
會有人特別大聲的打斷她,“我知道這曲子,這是《梁祝》,梁山伯與祝英臺嘛,我聽過,聽過。”
“這麼高興的場合,拉什麼梁祝啊,拉首歡快的,《兩只老虎》會嗎?”
哈哈哈哈哈
《梁祝》應該是每一個學小提琴的人都會拉的吧,時夏記得當年她費了很長時間才學會,第一次完完整整演奏出來時,那種滿足感無以言表。
時夏閉著眼睛感受著這首曲子,哀怨悲傷的曲調,卻讓時夏覺得心安。
穿著白色休閑服的女孩子,紮著長長的馬尾,白皙的臉上未施脂粉,閉著眼睛,手指靈活的在琴絃上舞動著,就連空氣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音符彷彿蝴蝶一般在屋內旋轉跳躍著。
一曲畢,時夏再次睜開眼睛時,便看到了抱著胸斜斜倚在鋼琴邊的俊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