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夏自然不會把李莞的話告訴沈一城。
沉吟了幾秒, 時夏偏頭望著沈一城, “我說路過, 你信嗎?”
沈一城盯著她,“我說‘信’你會覺得你智商高一點兒,還是說‘不信’, 你會覺得你智商高一點兒?”
學她說話?
時夏白了他一眼。
“你就是時夏啊?”李莞男朋友將李莞從牆上抱下來, 然後勾著李莞的肩膀走過來, 上下打量了時夏一番,嘖嘖,“早有耳聞,早有耳聞,聞名不如見面, 聞名不如見面”能讓沈一城在乎的女人, 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認識一下, 我叫蓬楊,呶”蓬楊用下巴努努沈一城,“臭味相投的死黨。”
時夏臉上的笑容一滯, 有些遲疑,以為自己聽錯了, “蓬楊?”
“對啊,蓬是蓬”
“蓬萊閣的蓬,楊樹的楊”時夏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唉?你怎麼知道?”蓬楊樂了, 低頭看向懷裡的李莞, “你告訴她的?”他這個名字, 一說出來,十個人有十個人認為是彭楊,時夏是唯一一個知道‘蓬’的。
時夏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不可思議。
時夏盯著蓬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半天,試圖找出一點兒記憶中的樣子。
直到李莞擋在了蓬楊身前,一臉警惕的看著她。
沈一城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直接轉身走人。
時夏垂眸輕輕嘆了口氣,心裡五味雜陳。
沈一城走了幾步,又停下了步子,轉身走回來,扯住時夏的胳膊,冷眼看她,“走不走?”
“走。”時夏抬眸,眼睛裡氤氳了些水汽。
沈一城愣了一下。
一個人可以有多深情?
時夏思考這個問題時,正站在陽臺上,看著窗外的大雨發呆。
從學校回來,便下起了瓢潑大雨,錦城很久沒下過這麼大的雨了,風吹著小區裡的小樹苗東倒西歪,眼見著就要連根拔起了。
煙蒂燒到她的指尖,時夏才恍然回神,又點了一根新的,狠狠抽了一口。
蓬楊,蓬楊,她之所以對他的名字印象這麼深,因為那個為她捐錢治病的好心人也叫蓬楊。
時夏得的是腎病啊,治病住院需要好大一筆錢。
時夏有什麼?
她窮的就剩下債務了,哪有錢住院治病。
醫院裡給她打電話,說有人替她交了醫藥費,要她回去住院。
時夏把所有自己認識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想不出誰會為她交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