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城對班主任搖搖頭,“沒有。”
時夏想起剛才觸控它的感覺,半邊身子都僵了,不由往沈一城身邊瑟縮了一下。
學校保安處很快來了人,那條蛇被帶走了,喧鬧的班級也安靜了下來。
但是大家心裡都有了陰影,把自己的書包桌洞翻了好幾遍。
蛇是從時夏的書包裡翻出來的,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
班主任向來比較溫和,但是今天卻大發雷霆,一定要查出是誰把蛇放進時夏書包裡的。
查了一個多小時,自然是沒有結果的。
學校裡所有的班級都已經走了,再拖下去也毫無意義,班主任無奈,只好要大家放學。
放學以後,時夏被留了下來,班主任安撫了她一番,問時夏需不需要他送她回家。
時夏謝絕了班主任的好意,“老師,我沒事兒了,您不用擔心。”
班主任見時夏已經恢複正常,便又囑咐了幾句,才要她離開。
時夏下了樓去車棚推車,這個時候,學校裡已經沒有人了,整個校園都很安靜。
黃昏的陽光透過車棚的棚頂散落,在地上留下一個一個小的光圈。
時夏步子不由頓了一下,倚靠在山地車上的人抬起頭,“回家?”
時夏怔了幾秒,才點頭,“好。”
時夏發燒了,燒的一塌糊塗。
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是一個黑色的小屋,屋裡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箱子,那些人拽著她的手用力的伸進那個箱子裡。
蜷縮在一起的吐著紅芯子的各色各樣的蛇,時夏無法剋制的尖叫著,卻引來那些人開心的大笑聲。
時夏不斷地掙紮著,想要脫離那個玻璃箱,卻腿腳發軟,根本走不了路。
那些人圍在她身邊,面色猙獰的看著她,“說,什麼時候還錢?”
那些東西在她的手上的不斷的遊走,那滑膩冰涼的感覺,時夏這輩子都忘不了。
時夏覺得脖子都被人遏制住了,無法呼吸,像是剛從水裡打撈出來一般,濕了個透徹。
就在這時,手上的一抹溫熱揮散了那些滑膩,似是有一雙手握住了她的,幹燥而溫暖,像是冬日的暖陽,消除了所有的冷寂。
時夏抬頭,看到一個男人站在五十瓦的燈泡底下,說,“時夏,我回來了,我來給你送腎。”
時夏站起來一步一步的向他走過去。
只是她越靠近,男人卻在慢慢後退。
時夏伸出手,喊他的名字,“沈一城”
霓虹燈閃閃爍爍,打在人的臉上,光影斑駁。
像是一場慢放的電影,鏡頭轉過,男人躺在手術臺上,閉著眼睛,輕輕呢喃,“時夏,你爸爸已經不在了,我媽媽也已經離開許多年了。”
“那些因為年少,因為太過鋒芒畢露而錯過的時光,可不可以彌補回來?”
“時夏,這麼多年了,可以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