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因為錢的事，傷透了五閨女的心，她也清楚，母女之間的感情再也回不到從前，僅剩的只有血脈上的那點牽連。
柳氏端了碗來放到桌上，那老人提著水桶正一遍又一遍的在堂屋擦桌子板凳。
“桌子又不髒，擦什麼？”柳氏一把將抹布奪過來扔到一旁。
“先坐那裡吃飯。”就是將桌上的碗往老人面前推了推。
“我不餓，你吃就行，我年齡大了吃不了多少。”老人低聲細語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深怕被嫌棄吃的太多。
“坐下吃。”柳鳳華抓住老人的手將人按在椅子上。
看老人縮著脖子，心裡五味具雜。
當初她爹還在的時候，把娘寵成了公主。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要什麼就給買什麼，身上穿的是最好的，吃的也是最好的。
可現在，當初有多意氣風發，現在就有多麼卑微。
那份在夾縫中求生存的卑微和小心翼翼，若是給爹看到，大概在地下也不會安心。
柳氏加了一塊蒸肉放進老人碗裡：“你最喜歡吃的蒸肉，嚐嚐喜不喜歡這個味道。”
老人看著碗中的肉眼中酸澀，小聲道：“你還記得……”
“自然記得，爹每次回來都會給你帶一碗梅菜扣肉，我們姐弟幾個都不給吃。”柳氏扒拉著米飯話中還帶著幾分酸味。
老人勾起一抹苦笑，她除了丈夫，一無所有。
丈夫還在時，她是所有人都羨慕的女人，現如今丈夫去了，她的人生說是從天堂跌入地獄也不為過。
白眼狼的兒子被她捧在手心裡寵，有意盡孝的閨女卻被寒了心。
老人夾起那塊肉咬了一口，眼淚吧嗒吧嗒掉。
柳氏看了權當沒看到，又夾了幾塊肉放進老人碗裡。
“你那個好兒子大機率不會來主動接你回去，你要是不嫌我家窮就在我家裡先住著，有我家裡人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
老人聽後沒說話，就從懷裡拿出縫在衣裳裡的小破手絹擦擦眼淚鼻涕，又低著頭塞回懷裡。
吃過後柳氏收拾了碗筷準備帶幾個孩子去地裡把高粱種下去，順帶將小花跟柱子帶去地裡認認路。
柱子是當初收留的憨厚無家可歸的中年乞丐，小花是一位痴傻的中年女人，只會傻笑，現在跟著柱子湊著過日子，在張家幫忙幹活。
她準備離開，有些事肯定得提前交代好。
背了高粱種子，喊上幾個小豆丁，柳氏帶著人下地，臨走前告訴老人沒事就多歇歇，不用找活幹，家裡人多，活不多。
老人縮著膀子微微點頭。
柳氏看老人不敢說話的樣子心裡就堵得慌，轉頭帶人去下地。
小希還是沒出去，她是家裡為數不多不用幹活的人，因為身體疼痛，她閒著沒事就是在貴妃塌上躺著擺弄空間的東西。
空間中的玉米到了豐收的時間。
她每天除了倒騰草藥就是種植各種農作物，每天不是在收穫向日葵就是在收麥子與水稻，看著堆的滿滿的晶瑩剔透的大米，還有顆粒飽滿的玉米粒，心裡就滿是收穫的喜悅。
現如今她空間存的糧食足夠養活半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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