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瑚舉著杯子點頭，“祝你們永不分離，同生...共死。”
回歌：“啊？”
這是什麼祝福人的詞？永不分離也就算了，這個可以接受，雖然回歌自己也不是很相信，不過後面那個，同生共死，是個什麼意思？
卞瑚沒有解釋，反而是晏翟眯著眼睛帶著幾分無奈，舉起杯子，把雲知茶當酒喝一樣，要和卞瑚乾杯。
回歌以為卞瑚會罵他不懂茶浪費茶，誰知道他一見晏翟的動作，竟然配合的真的也端起自己的杯子，用舉著一杯茶的姿勢，和晏翟瀟灑的撞杯子，兩個人各自一飲而盡。
過了沒多久，宋之恆和洛成書又找了個藉口把回歌給順了出去。
茶樓上就只剩下卞瑚和晏翟兩個人了。
卞瑚看著飛身下去的回歌，背影如軟刃，遲遲無法回神。
“其實雲知和她一點都不一樣，可畢竟...”
“畢竟是喜歡的人。”晏翟問，“她叫雲知？”
卞瑚說，“是啊，我取的名字，只是說來可笑，不過到頭來依舊是雲知我不知，就像小白和寧樂一樣，對了，你知道他們嗎？”
晏翟：“遇見過。”
卞瑚是遇見了可以說話的人了，他情不自禁的就多說著：“寧樂的名字也是小白取得，他想要寧樂平安喜樂，最後先走一步的，還是寧樂。”
晏翟手指敲著杯子，笑道：“不是挺好的嗎，活下來的那個，面對的只有無盡的孤獨吧。”
卞瑚：“說的是...如果雲知活著，我死了，她一定很難過。”
晏翟沒說話。
卞瑚：“因為雲知很愛我。”
晏翟還是沒說話。
卞瑚目光看過去，“你們呢，你會願意死在回歌前頭嗎？”
晏翟搖頭，不過不是不會，而是不知道。
“剛剛我說的那句話在我這兒其實是不成立的，她沒有感情，但不像是你的情況...你是挖了情根吧”
卞瑚點頭。
晏翟說：“她不是，她是天生就沒有，說不定我先死了，她還可以過的更快活，更自由，更不受限制。”
卞瑚想到了她的真身，如果真像晏翟說的，恐怕真的是這樣。
如果沒有愛，晏翟死了，也不過是死了一個過客，誰會因為一個過客的離開，而荒廢一生呢。
晏翟又說：“沒有定數的事情，只是我覺得，既然在她身上變數已經那麼大，我和回歌的結局，就一定和你們不一樣。
卞瑚：“你是藏著真正的自己吧。”
晏翟淡淡的點了頭。
卞瑚：“難怪，上一次看見岑淮的時候，我差一點兒認成了你。”
晏翟：“如果可以改變齒輪輪轉的方向，這面具我就是帶成臉皮也願意。”
卞瑚：“如果回歌撐不住了，你就一起走吧，別猶豫別人，也別顧及她的遺願，錯過了就再也不能重來了，留下的人，真的，太苦了，什麼帶著她的那一份活下去，都是鬼話。”就這樣活著，活出來的樣子都是鬼樣子。
晏翟：“你喝醉了。”
卞瑚：“難得可以跟你說一說，別人都不明白，能明白人都已經晚了，都回不去了，只有你們，只有你們還是未知數，我還能做一場賭，我還能見一次她最初沒有動情的模樣。”
晏翟：“你這樣說，怎麼像是叫我不要再靠近她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