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聽見門外漸行漸近的腳步聲，雙眸一沉，軟軟的倒在地上，失了神的迴雪兒好半天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緊接著就對上了回胄驚愕的臉。
“不...不是的...”
回胄沒聽清楚迴雪兒說的什麼，因為她基本沒發出什麼聲音來，他驚愕的是回歌，那個雖然天賦低微但活潑可愛的女兒躺在血泊裡，周身還散落著碎片，臉色慘白。
而回雪兒無辜的哭著，兩隻眼睛裡還有殘存的恐懼。
他平靜下來，臉色一沉，走過去把回歌抱起來。
“父...叔叔，姐姐她...”
“你先出去，沒事，等會兒再說吧。”
回胄心倏然一亂。
他派人把藥劑師叫來，再把回歌放上床，用紙巾擦去她臉上的血，露出那段開在額角的傷口。
有些深，但回歌的情況看樣子並不是這個傷口造成的。
這道血口子只是看起來比較嚇人。
迴雪兒見他不似要發怒，心慢慢的放下去了一點，但手腳還是泡著冰水一樣又涼又麻。
唯一慶幸的是，現在看來，回歌確實像母親說的，並沒有得到回胄的多少在乎。
回歌眯著眼睛微微撐開一些，白淨的臉露出來，又配上淚眼婆娑，回胄看著，竟然有幾分晃神。
十歲的回歌容貌還沒有被她改動過，雖然不能說跟玉瀾芷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像那麼五六分，何況這時候都沒張開。
當年，玉瀾芷被他寵的嬌，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她是玉家人，是最乾淨的喜歡，玉瀾芷受了點委屈總是站在他身前，一雙眼睛裡泛了水，頃刻之間就能要了他的命。
她也不抱怨什麼，只要他哄一鬨就能好，委屈都不說，模樣卻十分招人疼。
回歌眼睛裡，他又找回了他最初的時候。
“玉兒...”
“爸...父親...”回歌眨了眨眼睛，眼淚收了回去，“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嚇妹妹的...我只是...我只是...”
回胄被她叫的回了神，心抽了抽，微微側過頭躲了一下目光，“別說話。”
回歌臉色一滯，似乎是不甘心，後來無可奈何，最後失望，徹底放棄，沉了一層灰濛濛的顏色。
回胄就感覺自己懷裡一僵，最後抱著的是沒有生氣的娃娃。
看起來讓他心慌，可是...可是旁邊還有一個女兒看著，他不能讓另一個心冷。
既然...已經有一個心死了。
等回歌醒過來，傷口包紮好了，回胄已經不見了，最初的一幕就是迴雪兒諷刺又得意，似乎是要確定回歌看見自己的神情，才揚長而去。
回歌看四下無人，摸了摸自己的頭，“你還真可憐。”
不過就這麼一句，過多的憐憫，她也做不到了。
梳理梳理這個時間，具體是迴雪兒已經到來的第幾天已經記不清楚了，不過迴雪兒來到回家的第十天，那個女人就進來了，那以後的一個月，玉瀾芷死亡。
算下去，大約在四十天之後。
她得儘快去見玉瀾芷，再過不久，回胄就會徹底囚禁玉瀾芷，隔離回歌，直到迴雪兒死掉。
原本的故事劇情，這一段，似乎是讓回胄對回歌徹底擯棄，當然，這件事最大的功勞還是迴雪兒，不過迴雪兒其實不算聰明，至少沒有特別聰明，小小年紀這種步步為局的城府...還是那個女人教的吧。
說起來，回歌還沒正式見到過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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