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打算客氣,直接揭開蓋兒一丟,濃郁一股酒香就飄了出來,也不知道埋了多久,看模樣是不簡單的,回歌哼了一聲,沒想著翟還是老酒鬼。
她就著罈子嚐了一口,酒味反而不重,重的是桃花香,只沾染了一點兒,齒縫裡都滿是香味,壓著舌在喉嚨那裡開始熱辣,最後味道硬是又轉了一圈,從喉嚨回來衝上上顎,卷著舌頭下邊兒,給來了一道整齊的爽。
“也就這個像人做的事了。”爽是確實爽,回歌也不會因為他去否認這個。
“他給我穿你衣服你生氣不?反正我挺生氣的,有機會我指定剜了他那對眼珠子。”
回歌一邊冷笑著,她耐不住心裡的火,只能這樣跟桃夭說著,好歹緩緩。
一邊喝點兒酒。
冷靜不下來是肯定出不去,回歌也不傻,她要真被翟氣到失去理智,那才是中了他的計呢。
她說著,目光一側,在桃夭碑上掃了幾圈,頭一低,倏然看見什麼,伸手把碑前鋪開的花瓣給掃開。
“怎麼,他還給你刻了字?”
回歌俯身看去。
上面的字不算大,也不多,到還漂亮的很。
上面寫著:
夭,
我翻了一片天地,只想給你一個安靜的乾淨的地方,你會喜歡嗎?
你若是喜歡就好。
夭,
我們被很多人打擾,鬧得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佔有卻始終是佔有。
那什麼時候,你會認真給我沏一壺茶?
什麼時候,你才會真正回到我身邊。
回歌挑了挑眉,什麼呀這是。
“你男人怕不是真有病...”回歌彎著嘴唇,一直盯著“佔有”兩個字看的眼睛疼。
她想她是罵人罵上癮了,就怪翟。
至於佔有...
也不只是眼睛疼了,她覺著腦袋疼。
回歌閉上眼睛,無奈的情緒怕從裡面露出來,至於嘴裡的罵,也說不下去了,只憑著手感不一點兒不憐惜的拉過酒罈,珍貴的桃花釀喝了一口灑了一地。
那種刺激的眩暈才能暫時把她從靈魂上的煎熬感拉出來。
隨後腦子慢慢冷下來。
再摸了摸碑,沁涼的觸感在手裡,回歌心霎時間便亂了。她慢慢舉起另一個手腕,拉下袖子,上面的紋身小巧精緻。
“我是不是應該想很多,畢竟他說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
“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我一點兒都不想考慮那麼多東西,以前的路我怎麼走的,是不是認識那傢伙,或者他知道什麼,我已經不感興趣了,反正我失憶了,反正愛什麼的應該也和我沒關係的,左不過輕飄飄一個字...除非有一個人真的可以讓我想你這樣瘋狂的瘋魔一樣心甘情願等待,花開花落我容易看膩味,所以這個人肯定是沒有的...”
“我就喜歡贏的感覺,天下總會有人順著我,你是你,我是我,他是他,別人是別人,至於佔有是不是佔有,誰管呢。”
回歌感覺的到,哪怕這種感覺是被她一直壓著。
翟或許,知道她的以前,對吧。
可回歌已經不在乎了啊。
她手指在碑角一劃,指尖便破開一道口子,一滴血迅速打在花瓣上,濺在“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