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洋之前被她看一眼，心都抖了抖，現在看一個後腦勺都是冰冷的。
也許是回歌出現的太過突然，又太過強勢，安靜又喧譁，喧譁又安靜，安靜再喧譁，幾經周折，最後還是被回歌一個單薄的身影壓了下去。
她沒有直接走上臺，而是目不斜視的用那雙涼如水的眼睛卡住臺上。
回歌從來就被抬頭仰視過誰，她微揚著下頜，被她看著的臺上的人慢慢低下頭去。
司利洛塔派出來的人正好就是那個評委代表，其實，也就是整個評委組了。
還有學生會主席，說是學生會主席，實際上也是一位在學校任高位導師級別的魔法師，估計就是壓場的。
怕回歌不滿意。
她要是真不滿意，憑著那敢挖自己意識殿堂的瘋勁，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來呢。
回歌在原地，雙手兩根指頭插進褲子口袋裡，風把頭髮吹的亂了些，她想著要不要直接剪到耳邊。
某評委代表已經開始講話了。
他斷斷續續的清了清嗓子，遲緩的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學生會主席，眼底還帶著一絲怯意。說實話，他還是不知道司利洛塔會長為什麼要答應道歉，三軌魔法是什麼東西？有多厲害？他查不到資料。
又看了回歌一眼，卻正好撞進她似淺實深的眼睛，昨晚背好的稿子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今…昨天，的新生大賽，還沒有正式公佈第一名。”
說起來，這和主題一點都不搭。
臺下不知道多少人想看回歌的笑話，等著她上臺去道歉。
回歌勾唇搖搖頭，“你公佈過了。”
——回歌，是noone。
囂張的話彷彿還回蕩在他們耳邊。
中年男人臉色一白。
而學生會主席則挑了挑眉，總算明白司利洛塔要他壓場的用意了。
不過他也沒打算解圍。
中年男人一看就明白了，語氣更軟了一分，甚至有些討好的，露出一個難看的笑，“是，是我忘了，你是…”
回歌眼角還帶笑，卻眸色一沉。
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把後邊沒說完的說了出來。
“你是本級新生大賽的第一名。沒有作弊，四十七，都是有效成績”想著，他還加了一句，“打破了近二十年的記錄。”
回歌聽見身後一片譁然。
而後學生會主席抬了抬手，說了一句“安靜”。
語氣不輕不重，卻想鑼鼓一樣重重砸在人耳邊。
“所以學校，於今天，在所有同學的見證之下，正式向回歌同學，道歉。”
說完，整個評委組的人都站成一排，向著回歌的方向躬身，低下了頭。
場中，一度鴉雀無聲。
噢，也不是完全無聲。
至少還有腳步聲。
回歌動了。
白色的襯衣貼著她挺拔的脊脈，依稀印出兩邊消瘦的蝴蝶骨，纖細的腰肢卡進黑色的鉛筆褲裡，流暢的線條從她的脖頸一直到小腿，就連半隱半現的手指都精緻的不行。
她帶一種無視所有其他一切的驚豔，走上了臺，沒有避諱他們的低頭，而是從他們身邊走過，像一個審視領土的君王。
轉過身面對場下的每一雙眼睛。
清聲說：“雖然勉為其難，但還算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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