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為了和軒轅玦的這個孩子,她也不可能這樣做。
安全起見,他還是命門外的丫鬟去請了太醫,來檢查一番這藥。
沈風斕這才鬆了口氣,幸好他沒把藥瓶子直接打爛。
“想來你也餓了,讓他們傳晚膳來吧?”
他小心翼翼地提議,沈風斕卻沒有多少怒意,反而頗為高興。
“好啊,正好我餓了。”
待晚膳傳了上來,太醫也驗過那個小瓶中的藥了,寧王便把藥瓶還給了她。
兩人對坐一處用晚膳,這還是頭一遭。
又是在如今的局面之下,不免有些尷尬。
沈風斕卻絲毫不覺似的,只挑對腹中孩兒有益的菜吃。
都說懷有身孕的女子餓得快,寧王府沒有女眷,更沒有人懷胎生子過。
故而這樣的話,寧王也只是聽人提起過,卻沒見過。
而今一見沈風斕的好胃口,才知道是真。
早知如此,他應該早一點傳膳才是。
“你……”
他一開口,沈風斕一邊吹著小勺裡的湯,一邊抬頭看他。
“你多吃點。”
此時此刻,或許不說話才是最好的。
一開口,便是家國大義,理不清的恩怨情仇。
可他還是開了口。
“你方才說,我要把你扣下當人質,我從未這樣想過。只是怕讓你離開,或許就再也見不到了。”
沈風斕喝湯的動作一滯,接著把那湯勺放回了碗中。
“嗯,只是怕如今京中混亂不便,所以隨身帶著安胎的藥。若是有個什麼,帶著藥便帶上了定心丸。”
兩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一頓飯用得寂靜無聲。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寧王抹了抹唇角,起身道:“你早些歇息,我……”
我字後頭,該跟上什麼,才能不讓沈風斕那麼憂心?
難道他要說,我該命人佈置起來,夜襲軒轅玦那處的事情了?
不能,他不能說。
沈風斕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只假裝不懂的樣子,淡淡一笑。
她身在寧王府中,沒有寧王的命令,是決計出不去的。
想要給城外示個警都做不到。
好在龍騎營那邊接到的深夜出城的命令,他已經知道了,也算有所防備。
至於那些死士……
和他們打交道了這麼多次,次次九死一生。
陳墨他們自然長了記性,不會輕易讓他們成功。
她細想了幾回,心才放回了肚子裡,便只顧著把自己照顧好。
肚裡那個小的嬌氣得很,在嶺南受了許多委屈,如今大意不得。
“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