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何必如此?當著一眾朝臣的面,未免太過失禮了。”
就在眾人以為,蕭貴妃能夠成功進殿之時,殿中忽然傳出了寧王的聲音。
他氣定神閑,慢慢從長生殿走出來,噙著微笑看著蕭貴妃。
彷彿看見什麼笑話似的。
這一瞬間,他似乎又成了從前的寧王。
若是細看,還是有所不同。
從前他的笑意,謙遜溫和,翩翩玉質。
而今這笑意裡頭,卻含著尖銳的鋒芒,叫人不敢直視。
他的身上,浸潤著權力的光芒。
股掌之間,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上位者的自信和冷厲。
蕭貴妃冷冷地看他。
“聖上危在旦夕,本宮還顧忌什麼失禮不失禮做什麼?倒是寧王你,你阻攔一眾朝臣和嬪妃面聖,是何居心?”
寧王笑了笑,“並非阻攔眾人面聖,而是父皇如今身子不好,不宜驚擾。雲旗和龍婉不就在殿中嗎?他們把父皇照顧得很好。”
看著寧王的笑意,眾人敢怒不敢言。
“雲旗和龍婉雖聰明,畢竟還是小孩子。你拿他們兩說事,如何服眾?”
蕭貴妃發亂妝殘,卻絲毫不避諱地看著寧王。
那是美貌之人與生俱來的驕傲,也是在這大周的後宮之中,三千寵愛在一身二十餘年的驕傲。
這份驕傲,和從前的軒轅玦,是多麼相似。
唯一的不同只是,軒轅玦把那份驕傲內斂於心,而蕭貴妃絲毫不懼地展示了出來。
這種驕傲,讓他嫉妒。
寧王道:“貴妃娘娘與其在此浪費口舌,倒不如想想,父皇寵愛了娘娘二十餘年,為何從未想將娘娘冊封為後?倘若而今娘娘不是貴妃,而是皇後——”
他朝身後伸出手來,指向殿門外一眾禦林軍。
“那麼這些人,便會聽從皇後號令,絕不可能阻攔娘娘。”
他深知蕭貴妃的心病,一擊即中。
蕭貴妃美豔的面容,瞬間變得僵硬而難堪。
那些淩亂的脂粉,絲毫不能掩蓋她的美貌,寧王的話語卻可以。
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戳破了她華麗的外殼,戳傷了她的心。
她身形一晃,幾乎有些站不住。
椒香連忙攙扶住她,忍不住憤憤地看了寧王一眼。
寧王變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的事實。
他變得尖銳,變得冷冽,也變得唯我獨尊。
連蕭貴妃在他面前,都毫無招架之力。
就在外頭爭執之時,殿中跑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