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玦站在一旁,看著她們主僕推讓,只淡淡說了一句。
“本王伺候,你不必擔心。”
浣紗便說不出話來了,只能乖乖從命。
軒轅玦說得出做得到,這一路果然親力親為,照顧沈風斕無微不至。
她本因為有孕,時不時惡心幹嘔,加上馬車的顛簸,反應就更大了。
軒轅玦擔心她的身子,故而這一路走得很慢,盡可能挑平穩的路段走。
尚未到柳州境內,又接到了京中的文書。
沈風斕躺在馬車裡頭,已經睡著了,軒轅玦一隻手給她打著扇子。
當地人用蘆葦編成的蒲扇,扇起來輕巧帶風,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格外好聞。
見她睡熟了,他這才停下了搖扇的手,把那封文書開啟。
上頭說的還是聖上的病情,軒轅玦眉頭微蹙,看到了寧王的名字。
說是寧王前些時日,在府中大病一場,病好之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從前見誰都是笑吟吟的,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現在滿面寒霜,和誰說話都是一股冷淡的味道,就連面聖都不例外。
聖上見到他動了氣,病情更加嚴重了,卻沒有懲處他。
文書上還提到,許是因為罪奴汪氏之死,使聖上覺得對不起寧王,才會不計較他的冒犯。
寧王竟然成了這副模樣了嗎?
他慢慢把文書折疊好,收了起來,目光看向熟睡中的沈風斕。
只這一會兒不打扇,她的額上已經濕潤了起來,冒出了細密的汗水。
南方地區這個時節,實在是太熱了。
他只得又端起扇子,替她輕輕地拂去熱氣……
京城之中,聖上這一病,引得朝堂動蕩不安。
這兩年來,聖上一年倒有半年是在病中,剩下半年就是病癒調養。
朝政早都交給了晉王和寧王等人,眼下晉王不在朝中,只剩下寧王一個當家理政。
蕭貴妃急得團團轉。
先前聖上病著的時候,寧王也病著。
這回寧王出來了,在朝中大肆攬權,可聖上卻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
她有心要阻攔,奈何身份所限——
後宮之中,唯她獨尊。
貴妃金印,執掌內宮。
可她到底只是貴妃,不是皇後。
要如何阻止一個掌權的皇子,在聖上病重的時候,停止在朝堂的擴張?
蕭貴妃一面照顧病中的聖上,一面同擁護軒轅玦的一眾朝臣,在朝中阻攔寧王的勢力擴張。
“聖上並未下旨厚葬罪奴汪氏,禮部豈能隨意斂葬?”
寧王一改從前溫和的表象,在朝堂之上責難起了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