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公主連忙解釋,“那是我們瞞著他做的,真的!寧王不願意派人刺殺晉王,但是他手底下的不願意,我……我也不願意!所以我們瞞著他做了這些事,他是真的不知情!”
她知道她現在,可能很難見到沈風斕。
但是蔣烽是沈風斕的貼身侍衛,告訴了他,他一定會稟告沈風斕的。
蔣烽不耐煩地又拿了一個包子,湊到嘴邊啃起來。
“我雖是娘娘的貼身護衛,可從前也是伺候殿下的。難道會不知道,沒有殿下的允許,底下人根本做不了這麼大動作嗎?還是寧王府的規矩這麼特別,屬下行動都不用主子知道?”
他語帶諷刺,惹得蘭公主更加焦急。
“你認識元魁嗎?如果我說是元魁做的,你相信他有這個能耐嗎?”
蔣烽吃驚地張大了嘴,嘴裡才咬了一口的包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元魁?怎麼可能!他和我們是一同從侍衛所出來的,我們這些暗衛,是絕對服從於主子的命令的!他這一生就跟了寧王一個主子,怎麼敢背叛他?!”
每個侍衛所出來的暗衛,一生都只有一個主子。
陳墨和蔣烽有些不同。
因為在他們眼中,軒轅玦和沈風斕是不分彼此的,他們同樣效忠。
蘭公主聽了他這話,想到元魁揹著荊條,跪在禪房外頭兩天兩夜不吃不喝的樣子。
她忽然覺得,是自己害了元魁。
如果不是她一再攛掇,元魁也不會做出這等,瞞著寧王的事。
她忽然有些煩躁。
從小到大,她是被眾星捧月長大的,從來沒有經受什麼挫折。
母後讓她去大周和親,明知樓蘭是以戰敗國的身份和親,她這一去可能會有許多困難。
她卻絲毫不在意。
總覺得,以她的聰明才智,沒有什麼解決不了。
她甚至把和親這件事情,當成一個遊戲,當成了她股掌之上的玩物。
現在才發覺,她失控了。
她似乎做了些錯事,可能永遠也彌補不了的錯事……
更不應該,把元魁扯了進來。
寧王那麼信任他,他對寧王也絕對忠誠。
卻因為她的關系,破壞了這種信任和忠誠。
她蹲在牢房的地上,雙手抱著膝蓋,不發一言。
臭蟲從她的鞋面上爬過,她也毫無反應。
蔣烽卻覺得,她的不解釋,讓這件事聽起來,更像是真的。
難道她真的攛掇了元魁,讓他背叛了寧王嗎?
不行,這可是件大新聞,他要趕快去回稟軒轅玦。
蔣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手將那盤包子放在椅子上,而後大步朝外頭趕去。
才走了兩步,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回過頭來。
蘭公主詫異地抬頭看他。
只見蔣烽端起了那盤包子,接著瞥了蘭公主一眼——
抱著盤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