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吼中氣十足,大老鼠連忙抱緊了頭,聲聲哀求。
“那都是小的胡說,小的嘴巴臭!諸位大王就饒了小的吧,人家都說天懸峰的大王是好漢,是不殺人的!”
他倒是有幾分小聰明,知道自己方才的話惹了眾怒,所以拿道義來壓他們。
“胡說八道,誰說我們不殺人了!”
二當家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作為山匪,不殺人這種名聲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只會讓別的山頭,覺得他們軟弱可欺。
大當家微微俯下身去,朝大老鼠道:“不招惹我們的人,我們當然不殺。像你這樣背後詆毀我們的,不殺了你,我的兄弟們能服氣嗎?”
大老鼠嚇得連忙爬起來,跪地求饒。
“大王,我交過路費,我交兩倍的過路費!要不你們把這些絲織品都拿走也行,給我們留匹馬回去就行了,大王!”
大當家哈哈大笑。
“東西都在眼前,我想拿什麼不行,憑什麼要聽你的?你敢拿我們當猴耍,就得付出點代價!”
那大老鼠眼見活不成了,竟然抬頭朝天大呼。
“大人啊,快救命啊!再不出來我可就沒命了!”
大當家臉色一變,只見附近的山林中,不知何時埋伏了眾多士兵。
他們聽見呼聲之後飛快上前,那身手靈活的模樣,全然不像是本地的窩囊屯兵。
他忽然反應了過來。
這是京城來的兵!
“不好,有埋伏,快跑!”
他們丟下了商隊,朝著天懸峰的方向跑,卻被一大股兵力擋住了去路。
並非無意,反而像是早就知道,他們會往這邊跑。
這種被敵人牢牢掌握了底細的感覺,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
大當家大吼一聲,“殺出重圍去,只要回到山上,他們奈何不了我們!”
這種早有預謀的埋伏,和巨大的人數懸殊,讓他們失去了殊死一搏的能力。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只要能逃回山上,他們便有捲土重來的希望。
兩方的人馬立刻交纏到了一處,兵戈之聲錚錚作響,在山谷中回蕩。
……
沈風斕忽然從夢中驚醒,這才發覺,屋子裡一片昏暗。
軒轅玦不知何時,已經起身了。
他怎麼把窗簾都合上了呢?
沈風斕慢慢起身,穿好了衣裳之後,趿著繡鞋開啟門。
屋外的陽光格外熱烈,她眯著眼睛手搭涼棚,抬頭看了一眼太陽的位置。
這個位置,都快到做午飯的時辰了。
沈風斕不禁好笑,懷這一胎她竟懶散成這副模樣,能睡到這個時辰。
她朝著四周一望,那笑意忽然僵在了嘴角。
不對。
這個時間,寨子裡怎麼會這麼安靜?
軒轅玦又去了哪裡?
“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