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人帶著文書,到前廳等候,本公主把手洗淨就來。”
鴻臚寺卿冷汗涔涔。
是鄒無病告訴他,蘭公主必定不在驛館裡頭,請他來做個文章抓公主的小辮子。
沒想到公主的小辮子沒抓成,現在鄒無病自己躺在井底了。
他更是惹了一身騷。
蘭公主要文書的錯誤,他從哪裡找錯誤給她?
少不得要想想,怎麼編出一條才是……
他一面低頭苦思冥想,一面朝著前廳走去,將鄒無病留在了身後。
“鴻臚寺卿,你快救本將軍啊!”
他吃痛的呼喊聲落在身後,沒有引起鴻臚寺卿半點興趣……
蘭公主淨了手,一邊翹著長腿高坐上首,一手拿著銼刀沙沙地——挫指甲。
“大人現在可以說了。”
鴻臚寺卿心中暗自驚呼: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
他已經打好了腹稿,拿著那份樓蘭的文書,指著上頭的一行。
“咳咳。這文書上頭,寫著呈大周皇帝陛下,本官以為不妥。使臣到大周來,自有本官身為鴻臚寺卿,專門負責接待。這文書上頭寫著聖上,難道就斷定聖上會接見使臣們嗎?”
蘭公主挫指甲的動作,一下子頓了頓。
她眉頭蹙起,嘴唇蠕動,終究沒有說出什麼來。
就在鴻臚寺卿以為糊弄住她之時,只聽沙沙的聲響又起來了,她又開始挫起了指甲。
“大人真當本公主,是個酒囊飯袋,連基本的兩國邦交禮儀都不懂?”
她呼地吹了一下,大紅的指甲細末飛了出去,撲到鴻臚寺卿的面上。
“本公主雖比不上你們的沈側妃,三歲識字,五歲作詩,但也不是個傻子。不論聖上接不接見使臣,我們在文書上對聖上表示敬意,有何不妥?”
滿眼大紅色的粉末之中,鴻臚寺卿愣愣地張大了嘴。
他的確是沒有想到。
看起來妖媚又張狂的蘭公主,這樣一本正經地說起話來,頭頭是道。
和她在大殿之上,穿著紫色的薄紗露出大腿的模樣,完全不同。
“本公主給你兩個選擇。”
她沙沙地挫著指甲,“一是本公主去聖上面前告狀,說你身為鴻臚寺卿,有意羞辱為難本公主。”
鴻臚寺卿慌忙搖頭。
“二是,那個鄒無病敢追究本公主傷了他的事,你就老老實實地作證,說是他挑釁在先。明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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