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最年少的齊王,一向乖巧規矩,也預設似地點了點頭。
恆王的母妃,好歹還是個婕妤。
他的母妃,在宮中地位更加低下,活得更加艱難。
衛皇後的狠辣,他們嘗得更多。
晉王和沈風斕,那就更不必說了。
寧王朝著眾人一拱手,“樓蘭使臣快要入京了,本王還有要事,就先行告辭了。”
恆王看著他的背影,冷哼了一聲。
“都傳那個樓蘭公主來和親,是要嫁給寧王的。怪不得他這般殷勤,總是為使臣入京之事奔波。”
軒轅玦眉頭微蹙,知道恆王並不知道,寧王的真實身世。
“樓蘭公主地位尊貴,那又如何?畢竟是大周的敵國,他也不想想,娶了敵國公主,將來父皇還能讓敵國公主做皇後不成?”
恆王語帶諷刺,目露譏誚。
軒轅玦看了沈風斕一眼,桃花眼緩緩一眨,萬分勾人。
沈風斕會意地點了點頭。
恆王都能想到的事,寧王不可能想不到。
他身體裡流著樓蘭的血脈,再娶個樓蘭的公主,聖上是絕不會讓他成為儲君的。
那麼,他會怎麼做?
她不敢往深了想,唯一能確定的是,樓蘭公主入京,必將掀起波瀾。
同恆王等人告辭之後,晉王夫婦走出宮門,沿著長街漫步。
“去年海棠微雨的時候,我們也在這裡漫步過,一晃春天又快到了。”
沈風斕在長街兩旁,尋找去年看過的海棠花。
軒轅玦忽然道:“方才我同你使眼色,你點什麼頭?”
沈風斕不解地轉過臉,看著他。
“殿下難道不是在示意我,寧王此事不簡單麼?”
“哪有。”
軒轅玦牽起她的手,兩人並肩,慢慢朝前頭走去。
“我是想問你,咱們快點回府就寢可好……”
寧王府的馬車出了京城,一路朝著人群喧鬧處去。
並沒有如他所說,去準備迎接使臣入京之事。
正月還沒過完,往南海寺燒香拜佛的人,依然絡繹不絕。
南海寺所在之處,香火鼎盛,人聲沸然。
而就在寺後,誰會想到那座荒山之上,就葬著寧王的生母?
那山上沒有人煙,除了一座孤墳之外,就是一座古老的法相寺。
對比之下,何其令人心酸。
“殿下,還是去法相寺嗎?”
元魁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
這些日子,寧王時常去法相寺,跟著法源誦經唸佛。
法源自己是個懶散的性子,常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