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還活著。
賢妃再囂張,也不可能一個法子用兩遍,來對付衛皇後。
她心中有了成算。
只怕是衛皇後利用霜冷,來栽贓賢妃。
聖上道:“你就是霜冷?朕記得你,你從前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皇後口口聲聲說你是賢妃的人,你怎麼說?”
霜冷抬起頭來,看向聖上。
“回聖上,奴婢都說,奴婢願意戴罪立功!奴婢的確是賢妃娘娘的人,賢妃娘娘將奴婢安插在皇後娘娘身邊,是為了構陷貴妃娘娘!”
她一番話說出三個娘娘來,把宮中最複雜的關系,都連在了一處。
故而,寢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你胡說什麼?構陷嬪妃是何等罪名,你一個小宮女擔得起嗎?難道你就不怕,殃及家人?”
賢妃出言提醒霜冷,看似是說霜冷陷害她,實際上是以她的家人性命要挾。
霜冷果然瑟縮了一下。
可她抬起頭來,目光中並沒有悔懼。
衛皇後將她留到現在,目的就是讓她反咬賢妃一口。
她的家人,早就已經被衛皇後的人看管起來了。
賢妃還想拿這個來要挾她,根本起不到作用。
“喲,賢妃這是有多害怕,霜冷說出真相?既然此事與本宮有關,那本宮還就非要聽個明白了。”
蕭貴妃斜了賢妃一眼,看向地上的霜冷。
“你盡管說,有本宮在這裡,誰敢拿你的家人要挾你?”
與此同時,姍姍來遲的沈風斕,邁進興慶宮便見到奇異的場景。
那些能夠待在正殿之中的高階命婦,和皇子王妃們,都豎起耳朵聽寢殿裡的動靜。
外頭一片寂靜,裡頭的聲音不算小,他們仔細聽便能聽清每一句話。
軒轅玦把沈風斕拉到身邊,示意她也跟著聽。
寢殿之中,得到蕭貴妃鼓勵的霜冷,聲音越發清晰了起來。
她對著聖上道:“聖上,奴婢只想戴罪立功,絕無半句謊話。興慶宮查出馬兜鈴那一次,就是賢妃娘娘指使奴婢,將藥塞到鴛詩和鴛婉的房中。”
“因為鴛婉曾經是華清宮的人,賢妃娘娘想借此陷害貴妃娘娘。同時她也想讓皇後娘娘病重,讓貴妃娘娘下罪,她便從而奪取後宮的權力。”
可惜她的構陷,聖上並沒有相信,對蕭貴妃也沒有任何處置。
不但沒有處置,還一併將後宮大權,都交給了蕭貴妃。
聖上聞此,眉頭蹙得越發緊了。
“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是賢妃指使你的?”
其實在他心中,幾乎可以斷定,霜冷說的是真話了。
她那急切想戴罪立功的眼神,騙不了人。
霜冷連連點頭,“有,奴婢有!奴婢受賢妃娘娘指使,在興慶宮紮根多年,這其中的痕跡是怎麼抹也抹不幹淨的!比如賢妃娘娘賞賜奴婢的首飾,就在奴婢房中!”
“奴婢的老家在安陽,賢妃娘娘手下的人控制了奴婢的家人,那些人時常到我們的小村子裡去,鄉親父老都知道!還有掖庭宮的總管太監,他時常和我在禦花園互通訊息,還被巡邏的侍衛撞見過兩次,聖上一查便知!”
果真如她自己所說,她是賢妃的人,是怎麼也抹不幹淨的事實。
而賢妃站在一旁,聽著她說出了每一句話,心都往下沉了一分。
她說的這些,賢妃可以辯解一件,辯解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