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晉王府的馬車回來,各家的車轎立刻讓開道路,讓他們先行。
浣紗在馬車外頭,朝著裡頭小聲稟告,“殿下,娘娘,國公府和太師府的轎子也在。”
“舅舅疼愛他們疼得什麼似的,必定是親自趕來了。他老人家出征一趟,想是累壞了,還親自來做什麼呢!”
沈風斕急急忙忙,說著就要扶著浣紗的手下馬。
竟好似不曾聽見,太師府這三個字一樣。
她一下車,果然國公府的轎子裡鑽出了人來,正是定國公夫婦。
“舅舅,舅母。”
沈風斕上前福身行禮,打量著定國公的面色,見他精神奕奕這才放心。
“舅舅一路辛苦,何必親自前來?您便是不來,一會子我也會抱著孩子去國公府看望您的。對了,軾表哥怎麼沒來?”
沈風斕一到他們面前,就像是未出閣的調皮閨女一樣,活潑熱鬧。
定國公笑道:“你表哥去京郊犒賞大軍了,下次再見罷。哥兒和姐兒抓周的大禮,我豈能不親自來看看?喏,你父親也來了。”
他朝沈風斕身後一示意,她轉過身去,果然看見沈太師站在她身後。
小陳氏和木清華身子不便,未能前來。
在他身旁,沈風樓含笑宴宴。
親爹站在眼前,沈風斕卻看不見,眼裡只有定國公。
沈太師不禁面色有些不自在。
他倒沒有什麼底氣發怒,畢竟定國公比自己更心疼沈風斕,比自己更像她的親爹。
這一點,沈太師服氣得很。
“父親,大哥。女兒一時情急沒看見您,還請父親見諒。”
當著無數賓客的面,沈風斕禮數周到,沈太師這才緩和了面色。
“無妨。你舅舅出征辛苦了,你身為外甥女,關切他的身體也是應該的。”
軒轅玦慢慢從後頭走上來,眾人朝他拱手行禮。
他施施然拱手回禮,“岳父,舅舅舅母,裡面請。”
這稱呼驟然改了,眾人皆是一驚。
定國公捋了捋胡須,面上帶笑,沈太師尤為高興。
兩人畢竟年老經事,神情還算把持得住。
陶氏笑得臉上開了花似的,看著軒轅玦的眼神,就像打量自家的新媳婦一樣。
一大家子謙讓著進了府,只留下身後的賓客談話聲音。
“聖上的旨意改了,說是追封小郡主為一品郡主,還要葬在玉陵城。小郡主也算仁義,臨死並沒有提什麼非分的要求,還要在玉陵城陪伴衛大將軍呢!”
“長公主怕是傷心瘋了,聖上太過關心這個胞妹,才答應她的請求。哪有一個追封一個死人為皇子妃的?晉王殿下也太委屈了。”
“哎哎哎,你們方才聽見了沒?晉王殿下都改口稱沈太師岳父了,這沈側妃晉封為正妃,那不是遲早的事了嘛!”
……
到來的賓客比想象中還要多,除了晉王府前院的正廳、花廳、偏廳都擺滿了席位外,連院子裡都搭起棚來宴客。
諸如定國公夫婦和沈太師,以及福王、恆王和齊王等人,自然是能坐在正廳之中。
餘下便是朝中官階品級高的官員和家眷,再往下品級低些的,便只能排到偏廳去了。
熙熙攘攘,煊煊赫赫。
人都到齊了,只缺了寧王一個。
“殿下,娘娘。寧王府派人來報,寧王殿下去準備迎接樓蘭使臣之事了,不得空前來,只代為轉交了賀禮。”
莫管事從門外趕進來,低聲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