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長公主,晉王府的沈側妃,抗旨不尊,沒有接旨!”
“呵,沈風斕,又是這個沈風斕。”
長公主幽幽地冷笑起來,越笑越狂放,笑得幾乎沒了力氣。
“她既然這麼想死,那連晉王的繼室也不必讓她做了。就讓她,去死吧!”
此時的晉王府,亦是一片愁雲慘霧。
在這片抗旨不尊的惶恐之中,反倒是沈風斕這個正主,該吃吃該喝喝。
好像抗旨這件事,不是她幹的一樣。
雲旗和龍婉,都在她屋裡的榻上玩耍。
兩個孩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照常玩鬧得開心。
再過十幾日,他們就要舉行抓周禮了,越長大越發可愛。
雲旗變得更加乖巧,處處謙讓妹妹,對沈風斕也十分體貼。
龍婉變得更加活潑,在軒轅福昀面前,也更加霸道。
沈風斕則親自動起手來,給他們兩繡肚兜。
這是繼軒轅玦的發帶之後,沈側妃第二次動手做女紅,越發熟練了起來。
新年要穿新衣裳,外袍她實在不會做,只能繡繡最簡單的肚兜。
“浣紗,這個折疊針法你上次說過,我有些忘了,你……”
沈風斕抬起頭來,只見浣紗侍立一旁,面上愁雲慘霧。
再朝不遠處的外間一看,丫鬟們都是一個神情,怯生生地像是要抄家滅府了。
她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繡繃,無奈地看著她們。
“一個個都是什麼神情?有話就說,別藏著掖著,我看著不舒服。”
她都這樣說了,眾人對視一眼,便湧了上來。
雲旗和龍婉坐在榻上,小手鼓搗著王怪的毛,替它梳理著。
王怪難得順從一次,臥在榻上打著盹,任憑他們兩為所欲為。
乍一見眾人都湧了上來,昏昏欲睡的王怪,震驚地抬起頭來。
一見它這副被嚇著的小模樣,雲旗和龍婉咯咯直笑。
眾人卻笑不出來,問沈風斕道:“娘娘,你今日怎麼能抗旨不尊呢?李公公一回宮報信,聖上必定要大怒的。”
“是啊!您不願意迎小郡主的靈位進府,那也不能抗旨啊!無論如何性命要緊,殿下又不在府中,萬一出事他都保護不了娘娘啊!”
“是啊娘娘,萬一一會兒禦林軍的人就進府拿人,那該怎麼辦啊?”
幾個丫鬟七嘴八舌,沈風斕聽得耳朵都疼了。
“好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
沈風斕不以為意,目光在眾人面上掃視一眼。
“不抗旨,你們希望我怎麼做?讓我這一輩子對著小郡主的靈位,執妾禮跪拜?還是讓雲旗和龍婉,長大後每提到小郡主,都要稱呼一聲母親?”
最最可怕的是,在世人的眼中,衛玉陵才是原配的晉王妃。
她沈風斕,算什麼?
軒轅玦對她的山盟海誓,又算什麼?
她這一番問話,眾人無法回答。
的確,這對沈風斕而言,太不公平了。
沈風斕見她們面色猶豫了起來,又緩了語氣說話。
“更何況,我並非抗旨不尊。我說過,只要晉王殿下願意,我必當遵旨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