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一直在為自己鋪路。
而寧王,他是否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詹世城一下子會意了過來。
如果聖上心中本就屬意晉王,那這場黨爭,就會簡單許多。
“唉,都是一家子父子,聖上為什麼要搞這麼多彎彎繞繞出來?寧王心機深沉,若是脫離了聖上的控制,到時如何是好?”
照他看來,想立誰為太子,就光明正大立誰為太子。
勾心鬥角的弄那些,以詹世城的直腸子,是萬萬理解不了的。
軒轅玦笑了笑,“哪有那麼簡單?自古以來,皇權就是至高無上,人人都想得到的東西。為了大周江山社稷,父皇也算費盡心機了。”
兩人的交談之聲,被北風吹亂,再無蹤跡……
回到城中之時,天色已經擦黑。
見他二人從山上回來,早有等候在外計程車兵,迎了上來。
“二位副將,將軍請入前廳說話。”
軍隊駐紮在玉陵城中,定國公和晉王等人,便徵用了原先的將軍府來議事。
他們自己也住在將軍府的後院裡,以便於互相溝通有無,議事布兵。
軒轅玦和詹世城進去的時候,只見一眾參將都已經到了,正分列兩邊而坐。
定國公坐在上首,沉聲不語。
見兩人進來,一眾參將都起身行禮。
“不必多禮,發生什麼事了?”
為何定國公的面色,看起來十分不豫。
“樓蘭人派了小隊來偷襲,竟然趁著黃沙漫天,將士們看不清的時候,偷偷摸到了我們城牆底下。最可氣的是,是……”
一個天雄軍的參將說著,底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定國公抬起臉來,沉聲開口。
“他們偷走了我們的一面軍旗,插在了玉陵城外的壕溝裡頭。”
豈有此理!
偷偷派兵摸過來,只是偷了一面旗幟,還插在壕溝裡頭?
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樓蘭人無非是想告訴他們,要偷襲玉陵城簡單得很,只是他們沒這麼做罷了。
這讓軒轅玦更加相信,沈風斕信中所言,的確是真相。
樓蘭人占城而不攻,是想以此為籌碼,來談和親之事。
他道:“如今樓蘭人是否撤退?”
“正是這個叫人生氣,他們都已經退回玉面城了,我們計程車兵才後知後覺!”
詹世城道:“負責崗哨計程車兵是衛家軍吧,他們常年鎮守在玉陵城,對風沙天氣應該也很熟悉了才是。這件事分明是崗哨失職!”
詹世城一向心直口快,沒料到他此言一出,一下子得罪了衛家軍的將領。
那幾個面孔被曬得黧黑的漢子,當即不服氣地站了出來,目露挑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