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好聽,只怕真到了危機的關頭,他比陳徐行還要沖在前頭。
這父子二人一個脾氣,她想管也管不了。
軒轅玦見狀,笑道:“國公夫人放心,本王一定會照顧好國公大人,不會讓他們父子兩有任何閃失。”
有了軒轅玦這話,陶氏面上才露出些許笑模樣。
她嘆了一口氣,道:“戰場兇險,刀劍無眼,你們都要平安歸來。”
口氣聽起來,就像對後輩子侄說話一樣。
“是,舅母。”
他順著沈風斕的稱呼,朝陶氏笑得親熱,眸中燦若明星。
陶氏一愣。
她從前只覺得,晉王生得太過好看,只怕是個花花腸子,中看不中用。
這一年多看下來,越發能體會到,他對沈風斕的一往情深。
這一聲舅母,無疑是給了她一個承諾——許沈風斕正妃之位的承諾。
陶氏不禁笑了起來,看著眼前一對璧人,心中歡喜。
陳執軾見沈風斕露出笑意,說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曾經很擔心,她在晉王府會過得不好。
也很惱怒,覺得晉王這樣放縱不羈之人,配不上沈風斕。
而今更多的是歡喜。
歡喜她終身有靠,歡喜她覓得良人……
待沈風斕二人告辭回府,陳徐行送兩人到二門外,面上還帶著笑意。
“夫人,你可看出來了?晉王殿下請戰往北疆,是有他的打算的。”
陶氏疑道:“什麼打算?”
“他是想借北疆的戰功,向聖上請旨,冊封斕姐兒為晉王妃……”
與此同時,回晉王府的馬車上,軒轅玦也說出了同一句話。
“國公主動請旨去北疆,是有他的打算的。”
沈風斕裹著素白狐裘,倚在馬車壁上,好奇地轉頭看他。
“舅舅分明在打馬虎眼,殿下怎麼看出他的打算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軒轅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國公是真的很疼愛你這個外甥女,若是本王沒有猜錯,他請戰出征,是在替我擋了主將的身份。”
“一旦此戰的主將是我,寧王一黨或許會從中作梗,在北疆動手腳。不僅對你我是大害,甚至可能威脅到玉面城能否順利奪回。”
沈風斕蹙起了眉頭,凝神細思。
“殿下若說寧王會在朝中黨同伐異,我信。若說他會對北疆戰事動什麼手腳,我實在不敢信……玉陵城事關大周安危,他會這麼不顧大局嗎?”
軒轅玦微微勾起唇角,“你把他想得太好了,也把皇權之爭想得太單純了。為了爭奪皇位,別說一個玉陵城的得失——”
“就是謀朝篡位,通敵叛國,他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