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給雲旗和龍婉玩的,與我何幹?”
她又不是小孩子,還喜歡跟小獸玩。
“你不玩?那王怪是怎麼回事?”
當初在靜清院,第一隻寵物可就是沈風斕弄來的,還借了軒轅玦的名字來命名。
說來也怪,他知道以後也沒強命她把貓兒的名字改了。
沈風斕只好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著不理睬他。
他一手撐著胳膊,看著床邊燭光之下,她雪白的肌膚被染上淡淡的紅色。
眉宇之間已不複夢魘時的驚慌,變得恬淡寧靜。
他笑了笑,彎身吹滅了燈燭。
黑暗之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呢喃。
“還好,殿下在。”
他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一夜無話。
直到次日卯初時辰,天尚未完全亮起來,賢妃的營帳中,傳來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寧王跪在帳中,雙眼泛紅,看起來竟是一夜未眠。
他的臉偏到一側,左邊面頰上指印通紅,正是被賢妃親手掌摑的。
此刻,賢妃穿戴整齊,面露慍色地盯著他。
“沒找到若霏,你有何顏面回來見本宮?”
寧王把臉正了過來,一邊嘴角流下了一行鮮血。
平西侯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母子兩的情狀,權當是看戲。
絲毫勸阻的意思都沒有。
“三百龍騎營的將士,並兒臣的侍衛及平西侯府的府兵,一夜未眠,將山林每一寸土地都翻了一個遍。不但沒有找到若霏,就連半點痕跡也沒有找到。”
找到最後,就連一向經驗豐富的龍駿都斷言,汪若霏絕對不在山上了。
火把早已燃盡,換了一支又一支,到破曉時分索性丟棄不用。
天邊的微光照亮了山林,沒有汪若霏的半點痕跡。
所以一行人停止了尋找,回營複命。
寧王先行到賢妃的營帳中回話,賢妃果然也是一夜未眠,衣裳穿戴整整齊齊。
一聽寧王回話說沒找到汪若霏的人,她一時氣急,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待聽了他這般回話,賢妃冷笑一聲。
“若霏是跟著你上山的,把她弄丟了,就是你的責任。你現在說找不到她,是真的找不到,還是知道她已經到了什麼別的地方?”
寧王心中一凜。
他特意叮囑過南青青,不能留汪若霏這條命。
昨日她折磨夠了汪若霏後,必定將她的屍體運送到別的地方處理掉了。
她好歹是福王側妃,又有沈風斕和晉王做靠山,處理一具死屍輕而易舉。
賢妃和平西侯,都不可能抓到證據。
他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
“若霏是兒臣未過門的妻子,是兒臣同平西侯府之間最大的紐帶。她不見了,對兒臣有何好處?”
賢妃盯著他那一雙眼,只覺得蒙上了一層輕薄的迷霧,叫她越來越看不清。
他的氣質像極了賢妃,眉眼的形態,卻是像他早逝的生母寧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