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感情好到,她這個母妃的位置都排在沈風斕後頭了。
是可能,孰不可忍?
而後一個月裡,沈風斕發現,蕭貴妃頻頻讓自己進宮。
先前還和她一派婆媳情深的樣子,現在就換了一副神情,叫她立規矩。
“本宮就是因為喜歡你,才不能不讓你學學規矩。這是為你好,你以後就知道了。”
蕭貴妃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盯著內務府送來的賬冊,看也沒看站在一旁的沈風斕。
沈風斕直挺挺地站了足有一個時辰,忽然看到蕭貴妃眉頭輕輕一蹙。
她抓準時機,狗腿道:“母妃看了一日賬冊也累了,不如風斕替你看看,可好?”
蕭貴妃這才想起,沈風斕是鼎鼎有名的才女。
她還是謹慎地問了問,“你看得來嗎?內務府的賬冊,和王府的可不一樣。”
沈風斕笑道:“風斕未出閣的時候,也是學過如何管理庶務的。想來能為母妃分憂,若是不成再請母妃過目便是。”
蕭貴妃聞言點了點頭,她正好看累了,也想歇息一會兒。
“那你看罷,看到什麼問題和本宮說。”
沈風斕站在那裡沒有動,一臉為難地看著蕭貴妃。
蕭貴妃這才道:“得了,坐著看吧。”
說罷又朝椒香道:“去把本宮的玫瑰露拿來。”
椒香一邊擺手示意宮女去備熱水,一邊問道:“玫瑰露?前幾日晉王殿下送來的珍珠膏,娘娘不是說極好嗎?”
蕭貴妃嗔怪地看向椒香。
當著沈風斕的面,說什麼珍珠膏啊?
她朝桌子那邊瞥了一眼,沈風斕正在認真地看賬冊,好像沒有聽到椒香的話。
她這才舒服了些,道:“囉嗦什麼?就拿玫瑰露!”
宮女跪捧熱水,蕭貴妃將手輕輕伸進去一探,覺得水溫適宜,略一點頭。
宮女服侍她淨了臉,又換上一盆滾燙的熱水來,白氣濃濃散開。
這一盆水不是用來淨面的,蕭貴妃將臉靠在銅盆上方,讓熱氣燻蒸面部。
待燻得差不多了,椒香將一個瑪瑙瓶子的蓋子揭開,裡頭紅豔的凝膠狀玫瑰露流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將玫瑰露抹在蕭貴妃面上,細細勻開,直到整張臉都覆蓋到。
隨後閉上了眼睛,平躺在榻上小憩。
沈風斕偶然朝她這處瞧了一眼,只覺得這套流程,像極了在敷面膜。
還是睡眠面膜。
蕭貴妃憩了一刻鐘多,又起來淨面,塗塗抹抹。
這一切都做完後,她才慢悠悠地走到沈風斕身旁。
“看得怎麼樣了?”
沈風斕拿起賬冊,對照著她在一張紙頭上做的注,一頁頁指給蕭貴妃看。
“母妃請看,這一處,禦膳房採買的帳,足足算錯了四十九兩。”
“這一處,各宮月例的帳,加起來的數和上一個月對不上,想來是哪個宮預支了沒有還上。”
“還有這一處,聖上的長生殿整修了個屋簷角,一塊明瓦計到了三兩銀子,是鍍金的明瓦不成?”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