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自己決定離開,現在還問他做什麼?
她暗嘆自己矯情。
沈風斕見她面色猶豫,很快明白了她想問什麼。
“放心,他很好。”
沈風樓和陳執軾,一直陪著詹世城,開導他安慰他。
一開始他借酒澆愁,頹廢得像是變了個人。
沈風樓特意找了一樁冤案,將狀子遞到他案上,他立馬就清醒了。
身為京城的父母官,他無法對可能的冤情置之不理。
這樣一個堅毅的漢子,投身於公務中就會忘記一切,勿須南青青多操心。
“對了,你方才說,那個福昀是怎麼回事?”
如果沒聽錯的話,今日聖上也提過這個福昀,語氣十分惋惜。
南青青想了想,“我進東宮的時日也不長,就見過他兩次。他是太子妃所出,東宮的嫡長子,今年十三了。生得白淨清楚,卻不會說話。”
“不會說話?”
南青青眉頭微蹙,有些一言難盡。
“不像是啞巴,就是感覺……他不願意說話,也不會笑,只是呆呆的。”
沈風斕點了點頭,“怪不得太子妃那麼喜歡孩子,見了雲旗和龍婉就不肯撒手。”
原來她自己的孩子,是那個樣子。
忽然,方才引路的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來。
“昭訓,咱們該回東宮了!”
他面露急切之意,南青青問道:“怎麼回事?”
“唉,大公子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東宮都鬧翻天了!”
南青青聞言便站了起來。
“福昀這孩子總是到處跑,鬧得東宮上下不得安寧。聽說上回佛誕時帶出去看燈,差點就被人劫持了。”
沈風斕道:“你快回去吧,別叫人抓著私自出來的把柄。”
她出來是見沈風斕,叫有心人知道了,還以為是幫著晉王府設計太子。
南青青也是這樣想的,忙行了個禮,跟著那小太監回了東宮。
沈風斕暗自納罕。
軒轅福昀身為皇長孫,竟然會被人劫持?
還是在佛誕那日……
慢著,好像有什麼不對。
難道她那日在河邊遇見的少年,就是軒轅福昀?
玄武門外,晉王府的馬車停在一邊。
軒轅玦原想帶著兩個孩子到馬車上,等沈風斕一同回府。
沒想到快走到玄武門了,奶孃懷裡抱著的雲旗和龍婉,忽然呀呀地亂叫了起來。
原來路旁的樹叢裡,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在動。
竟是一隻兔子。
龍婉伸出胖胖的小手指,整個身子前傾,指著那隻小白兔。
她一會兒看看軒轅玦,一會兒看看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