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還是芳姑姑照看,如採買、賬冊、人事等一應相關她才會親自照應。
說是親自照應,其中一半多還是交給了古媽媽,她只消過過目就成。
誰有心思去管那些家長裡短,雞毛蒜皮?
沈風斕才懶得管那些。
她近來忙的工夫也多,不是做女紅,就是擺棋局,時不時彈奏一曲。
“殿下不是說,聖上改日要傳我去對弈嗎?自然以聖上為先,多練練棋藝。”
軒轅玦指著桌上的棋局,“你就是這樣練的?”
能打敗廖亭翁的棋藝,本就不須再練習。
沈風斕面不改色,“棋之大境,由淺入深,再由深入淺,方得圓滿。殿下怎麼不明白?”
說著淨了手走過來,盤腿坐在他對面。
“殿下可有興趣,手談一局?”
前些日子軒轅玦邀她對弈,她還百般推辭。
今日主動相邀,一副極有興致的模樣。
他哪裡知道,沈風斕的興致,完全來自於她這些日子的自學。
兩人各執一色棋盒,他為黑,她為白。
她先出棋盒中撮出一把棋子,握在手中。
“殿下猜吧。”
此舉名叫猜先,執白棋者抓若幹棋子握在手中,執黑棋者拿起一顆或兩顆黑棋。
若是一顆,就代表他猜的是單數,若是兩顆就是雙數。
軒轅玦只拿了一顆黑棋,沈風斕舒開手掌,裡頭有六顆白棋。
猜錯了。
沈風斕笑道:“承讓,那我就先下了。”
她先執白子,落在右上角的星位。
兩人很快搶佔了幾個星位,開始朝著棋盤腹地進攻。
不消幾個回合,黑子與白子膠著了起來,軒轅玦停下微微思忖。
眼下局勢看不出什麼來,讓他驚訝的,是沈風斕落子的速度。
她幾乎不用思考,就能把子落在最正確的地方。
光從速度上來說,高下立見。
軒轅玦這才相信,她說的什麼由深入淺。
她這個人,原就是與眾不同的。
“父皇說,棋藝看的是大局觀。我自覺經歷這幾番事後有了進益,在棋盤上似乎還是不及你。”
沈風斕笑道:“如果把弈棋當成修身養性之物,自然看的是大局觀。”
這種棋盤上的大局觀念,非一朝一夕能夠修煉出來。
沈風斕只花了半個月速成,她靠的是對棋譜的爛熟於心,和獨特的計算方法。
在這一刻落子之時,她已經猜到他要落在何處,而後想好了自己的落子點。
看起來還是蠻唬人的,手下生風,好似胸有成竹。
其實就是個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