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青看得面色一紅。
那是女兒家貼身的物品,他怎麼問也不問,就自收了起來?
只聽詹世城道:“在下上一回在京郊見過小姐,便過目不忘。縱然令妹與小姐生得相似,在下也是不會認錯的。”
南青青笑著掩住了口。
自上回從京郊回來,南子衿和一眾丫鬟們,就老是取笑她。
說詹世城必定是看上她了,看著她的時候,臉紅成那個樣子。
說得她又羞又臊,想到詹世城此人一身正氣,心中難免又生出好感。
她今日隨母親進宮赴宴,正好在此遇見他滿頭大汗。
也不知怎麼的,她鬼使神差,就把自己貼身的帕子遞了出去。
幸而今日南子衿不曾入宮,否則,只怕她要笑話死自己了。
聽詹世城這樣一說,她越發覺著丫鬟們所言非虛,詹世城的確是對她有意。
若非如此,何以一眼就分辨出她和南子衿的不同?
一時心中歡喜無限,嗓音又柔軟了三分。
“上次在城郊,還未好好回報沈姐姐和詹大人相助之情,青青甚是惶恐。”
詹世城一時愣在了那裡,看著她溫言軟語、乖巧嬌羞的模樣,越發覺得可愛。
腦子一時不夠使了,竟想起了近來看過的那些話本子裡的場景。
“姑娘既說惶恐,在下忽然想起……故事裡頭的女子常常說,小女子無以為報,只得以身相許……”
南青青正想著,詹世城怎會如此大膽,說出這樣的話來。
抬頭一看,只見他滿面通紅地低下了頭,汗水又從額頭沁了出來。
她不禁噗嗤一笑。
聽聞這位詹大人,是敢在禦前,彈劾晉王殿下的人物。
那日在京郊,她也看見他一身正氣,不畏強權的模樣。
沒想到這樣忠正耿直之人,在她面前說不了兩句話,就臉紅成這樣。
真是有趣得緊。
她輕嗔一聲,“呸,詹大人好歹也是個朝廷命官,這樣輕佻的話,怎能隨意說出口?”
嘴上這樣說著,腳步卻沒有走開的意思,仍是站在他面前。
詹世城卻是個不懂女兒心的,一聽這話就急了,以為自己真的惹怒了南青青。
他忙忙地道歉,“該死該死,在下該死!唐突小姐了,小姐千萬別生氣!”
一面道歉,一面心中暗恨自己,看那些什麼傳奇故事的話本子做什麼?
這下好了,惹得他心儀之人討厭他了。
南青青見他不開竅,也有些著急。
“多早晚說怪你了?什麼許不許的話,大人同我一個小女子說有什麼用。”
她咬了咬唇,貝齒在朱唇之上,留下一排淡淡的痕跡。
一狠心,便道:“大人也該想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個女兒家……”
說罷自己羞得滿面通紅,用手半掩著臉,便跑遠了。
留下詹世城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解其意。
良久,他像是終於想明白了什麼似的,大笑一聲扛起了那個木盒。
有人從他身邊經過,不禁納罕地看著他。
這是哪來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