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從夫,沈風斕怎麼能置身之外?
沈風斕輕哼一聲,“妾身只是殿下的側妃,哪裡配得上,稱聖上一聲父皇呢?”
她這話不過是按照禮法,下意識對他反唇相譏。
聽在晉王殿下耳中,卻變了味道。
他壞笑道:“沈側妃的意思是,想做本王的正妃?”
他早有此意,只是沈風斕再三推脫主持府中庶務的職責,讓他看到了她的不情願罷了。
果然,沈風斕很快地搖頭。
“多謝晉王殿下美意,不必了。”
當個側妃就夠招人眼紅的了,真要成了晉王殿下的正妃,那還不被衛玉陵之流用眼睛瞪死?
衛玉陵也就罷了,難纏的是衛皇後這等,有權有勢的靠山。
晉王殿下沒好氣地一哼,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在壽宴之上,不僅有文武百官會到場,京中所有親貴都會到場,的確是個好時機。”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太子的罪行被揭發,聖上想袒護也袒護不得。
就是得提前命太醫準備著,以免聖上一怒之下,氣壞了身子。
晉王殿下這樣的口風,便是同意了她的建議。
沈風斕點頭道:“詹大人那邊,自有我大哥他們來勸說。想必他一想,也知道那是最好的時機。”
“不要太高估老詹的頭腦,從前旁人說他愚蠢,本王不信,只當他是忠直。後來本王才覺得……”
他說著說著,露出了一言難盡的面色。
“你可知道?他的發妻就因為他不肯襲詹世勳的爵位,與他鬧別扭一氣之下回了孃家,過了一年就病逝了。他竟然為發妻守孝至今,不肯再娶。”
沈風斕幽幽地瞥他一眼,“為發妻守孝三年,原是我大周的禮制。何來愚蠢可言?”
“他的發妻重利輕別離,就因為老詹不肯襲爵就拋下了他,這樣的女子,哪裡值得他守孝?況且他守至如今,三年早就過去了。”
晉王殿下說這話時,語帶輕蔑,似乎十分瞧不上詹世城的發妻。
沈風斕聽了這番話,卻抓錯了重點。
“想不到,詹大人還是個至情至性之人,真是令人佩服。若是如此,我倒是願意撮合他和青青一番。”
晉王殿下眉梢一挑,“青青是誰?”
“就是吏部侍郎家的大小姐,先前在京郊她和詹大人遇見過,瞧詹大人的目光似是對她有意。”
這下晉王殿下就不高興了。
你看得見別的男子的目光,對誰有意。
怎麼就看不見,本王對你有意?
沒想到沈風斕見他目露不悅,忽地想到他前頭看不上詹世城發妻的話,極為嫌棄地擠兌他。
“反正在殿下心目中,就沒一個女子是好的,是吧?”
“是啊!”
他嘴硬地頂了回去。
沈風斕才懶得跟他計較。
看不起女子的人,最後一定輸在女子手上!
——
兩人議定了此事,軒轅玦前腳離開去外書房,後腳浣葛就從隔間溜了進來。
那副模樣,活像是王怪抓來的小老鼠,試圖趁貓不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