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對付女人那一套,本宮放心——
拿住了沈風斕,正好可以透過她,日後對付晉王。
他輕聲回應了一句,“母妃誤會了,兒臣並不……”
賢妃疾言厲色,“你是怎麼哄住沈風翎的,便怎麼哄住沈風斕,還用本宮教你嗎?”
不管他動心還是不動心,既然沈風斕沒死,那就得好好利用起來。
他瞬間閉上了嘴。
只是聽到她嘴裡的不堪之語,下意識想為沈風斕正名。
而後便明白了自己的愚蠢。
和賢妃說這些,做什麼?
她這輩子都不會懂的。
汪若霏走進暖閣,只見賢妃正襟危坐的身影,端在榻上。
她走上前去,站在榻邊行禮。
“見過賢妃娘娘。”
尚未福下身來,已有宮女識相地扶住了她。
賢妃轉過頭來,一半面孔被明窗映得模糊,一半面孔在室內的幽暗中顯得陰森。
然而她卻是笑著的。
“你今兒來得倒早,用過早膳沒有?本宮這裡有新蒸的玫瑰乳酥,大約合你胃口。”
說著攜著她上了榻,又命宮女道:“去沏一壺上好的君山銀葉來,把這茶撤了。”
炕桌上的那茶,是方才寧王喝過的二等雨前龍井,賢妃一慣用來漱口。
宮女收拾了下去,心中不免暗想,寧王殿下要是知道一定很難堪。
汪若霏朝宮女手中一望,幾乎瞬間就會意了。
“姑母不必麻煩,若霏是用過早膳才進宮的。”
她嘴上客氣了一句,又道:“方才進來的時候,見到寧王殿下了。”
賢妃面色淡淡地,眉宇間透出一種輕蔑之色。
汪若霏最善於察言觀色,見此便道:“這一回,寧王殿下又犯什麼錯了?”
在外人看來,賢妃溫和慈善,待人寬厚,德行出眾。
對待寧王這個養子,也同親生子一般,自有一派慈母風範。
作為汪家的嫡長女,汪若霏對此間內情,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什麼慈母,什麼善待,統統和賢妃沒有關系。
自小無論寧王做了什麼,只要有一絲惹得賢妃不快,動輒便是打罵。
為了防止傷口在明面上,破壞她的賢名,她甚至會用一些隱秘的法子。
比如,在他身上衣物覆蓋的地方,如腰間、臀股,用繡花針來紮。
這種傷口一開始,會滲出細密的血珠。
過不了多久,就會凝結起來,像是身體本身長了什麼疹子。
再過兩天,就徹底恢複如常了。
她清楚地記得,她幼年時有一回在掖庭宮玩耍,看到寧王拿著一隻玉釵發呆。
出於一時好奇,趁他不備她就搶了過來,爭執中一不小心玉釵摔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