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什麼呢?
沈風斕自嘲地一笑。
她也曾經為了自保,想用一碗墮胎藥,結束腹中孩兒的性命。
寧王是為了留她一命,才用盡辦法讓那個死士只殺她腹中胎兒。
若非如此,只怕她沈風斕,現在已經是一具骸骨。
寧王抿緊了唇,眸子微微眯起,看著她。
良久,沈風斕抬起臉來。
“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這便是,不怪罪他的意思了。
“只是……”
她眉梢一挑,直視著寧王的眼睛,“殿下為何費盡心力,要救我一命?”
這一聲質問,狡黠又尖銳。
寧王同樣挑眉回敬她。
“你這是明知故問嗎?”
一個男子費盡心力保護一個女子,還能是為什麼?
既沒有好處,也不是責任,更非親非故。
“那麼,太子下藥陷害晉王殿下那次,其中可有殿下你的手筆?”
寧王沉吟了片刻,抬頭看她。
“此事事發時我毫不知情,沈二小姐莫忘了,本王也是受害者。”
他也是事發之後才知道的,不過是比旁人知道的早些,對太子那番親眼所見的陳述,自然不是實言。
他未過門的正妃,好端端的就成了別人的側妃。
偏偏,那人還是沈風斕。
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沈風斕一愣,忽然想起,在長公主府蓮花池那一次,他也算救了她一命。
這個原該是她夫君的人,一次次救她。
她要是再不明白,那就太愚蠢了。
面對寧王深情款款的目光,她一時難以接受,別過了臉。
“殿下現在與太子離心,打算如何自處?”
寧王笑道:“可還記得在太師府的桐醴院外,本王與你說過的一句話?”
你心所憂,亦我所憂。
她想對付太子,晉王也想,他就更想了。
“殿下的意思是,與我和晉王殿下結盟聯手?”
“是。”
他很快道:“不過不是明面上,只能是暗中。一把牌攤到面上,便是再好的牌也打得人心焦。”
沈風斕不解,“那今日之事,殿下打算如何與太子和衛皇後解釋?”
他只是笑笑,走到禪房窗前,負手而立。
窗外是一眾侍衛站在院中,整齊肅然,忽然,有一個身影從外頭進來。
“殿下,一個活口都沒留。”